随着荒原之战中差不多全歼了王国派出的平叛大军,克尔温仅仅是在原地修正了不到两天,然后便兵分三路,以野火燎原的速度,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以最快的速度发起全面进攻。
才短短半个月的功夫,超过三分之一整个国家最精华的土地,便落入了他的掌控。
与在西部行省做的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毫不留情杀光那些原本占据统治地位的贵族,然后拉拢扶持那些原本受到打压的势力,使其走上前台支撑起维护治安、税收等行政机构的基本职能。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相当危险的做法。
因为这些势力虽然受到贵族阶级的打压,可也未必会愿意向一个暴君效忠,他们只是暂时屈服于强大的武力,一旦有机会绝对会发动叛乱,或是通过谈判来获取利益重新回到王国,或是选择自我治理。
总之,快速扩张也许在军事方面属于不折不扣的大胜利,可在更加深刻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却属于一种无奈的妥协,并没有破坏原本的利益和财富分配,仅仅是夺取了原本属于王室的那一部分而已。
这种潜在隐患,会随着时间的流失变得越来越严重,最终导致一系列可怕的灾难性后果。
但有趣的是,克尔温显然完全不在意这些。
三路大军快速推进,以敌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推进,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自负,认为失败这两个字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字典里。
整整两万具杀戮机器一般的钢铁傀儡,成千上万源源不断从后方输送过来,能够施展各种类法术能力的怪物。
他甚至不知道,在这片大路上,到底有没有哪个强国可以再正面战场上击败如此恐怖的军队。
再加上那些经过长期战争锻炼,渐渐成长起来的人类士兵,克尔温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起不断膨胀的野心,建立起彻底属于自己的国家。
只要这些军队还在,他相信就没有谁敢轻易背叛,否则将面临极其惨烈的报复。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大海另外一边的某个小岛王国内,一场可怕的变革正在发生。
阴暗下水道最深处,椭圆形的金属卵飞快孵化,才不到几个星期的功夫便生出无数仅有米粒大小的虫子。
这些虫子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潜入居民的家中,以寄生操控的方式,不知不觉占据了接近五分之一的人口。
凭借着与生俱来能力,它们轻而易举就能辨认出那些是被自己同类寄生的,那些则不是,最终联合起来开始争权夺利,岛上几乎所有的城市和小镇都不约而同矛盾激化,哪怕是傻子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有一部分聪明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立即带上家人试图乘船逃亡别的国家。
可几乎每一艘离港的船只,都会在当天夜里返回,逃跑的家伙也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重新安顿下来,仿佛抛弃了之前渴望逃离的念头。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都在船上被寄生了。
确切的说,这些格鲁创造出来的独特生命体,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将整个岛屿王国与外界隔离起来,除非它们完成了人口吞并计划,否则绝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不过一旦当他们开始与外界接触,那就意味着战争、掠夺和吞并。
作为一个完全靠寄生才能生存的物种,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寄生整个星球所有的智慧生命,并利用对方进入星际时代,不计代价的疯狂扩张,直到引发某些高等文明的警惕,将其全部清剿干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小虫子就是主宰格鲁对于混沌的理解,以及独特的表达方式。
……
就在张诚透过魔镜观察这些小虫子是如何一步一步渗透进文明社会,又是如何一点一点争权夺利,最终达到控制整个国家的好戏时,突然感觉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能量直接撕裂空间,跨过无数空间和维度,凭空出现在高塔顶层的阁楼上。
由于对方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复杂的特殊传送方式,结果一下没控制好,把屋顶猛地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而口子另外一端也不是什么蔚蓝色的天空,而是维度与维度之间的隔层,同样也是物质与能量极度混乱且无法形成稳定状态的恐怖地方。
“噢——该死!我好像把你的高塔弄坏了。”
伴随着无比熟悉的声音,初始者面带微笑从里边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
他看上去是如此的从容不迫,仿佛两人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从未发生过不愉快。
可实际情况呢?
他们俩差点为了夺取成为主宰的机会翻脸成仇!
尽管最终,两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式,但那根刺已经深深地种在心底,永远也不可能再信任彼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张诚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为了躲避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都躲到这种位于宇宙偏僻角落的行星上,可有人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行踪。
要知道格鲁能找到他,百分之百是一个意外,运气的成分居多。
但初始者却通过精准的定位,直接传送到了自己面前。
这也就意味着,高塔的坐标点已经暴露在差不多所有主宰的视线范围之内。
初始者单手抚胸略微欠了欠身,用略显真诚的声音回答:“抱歉,关于这一点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很冒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