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微亮,晨风轻,空气好。
着人打了一盆水,秋韵水开始给韩木仔细擦拭,明艳的丽容,有着难掩的疲倦之色。
“五师弟,你要快些好起来,挽依为了你,去了悬崖,冒了很大的风险,千万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秋韵水一边擦拭韩木的额头,一边喃喃自语。
忽然,房门被打开,孙遥负手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带上。
经过秦挽依的事情,宋王府之人,个个对西院避之如蛇蝎,钟济潮也没有再踏足。
“韩木怎么样了?”
听得声音,秋韵水站了起来。
“师父,五师弟服了至宝丹后,病情已经稳定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睡不安稳,也没有再呓语,身子也不像之前那般发烫了。”秋韵水回道,终于露出一抹许久不见的喜色。
然而,孙遥却半点喜色也没有,苍老的面容,满是愁容。
“师父,怎么了,五师弟好起来,不该高兴吗?”秋韵水不解,等待了数日,终于见韩木脱离危险,如今却还是愁容满面,她微微沉思,忽然道,“难道是担心挽依吗?”
“既然有治疗瘟疫的药方,还需要担心她的处境吗,即便得了瘟疫,也能治好,而且,凭她的本事,还能让自己有半点威胁?”
从韩木身上得到验证后,孙遥对得不得瘟疫,没有半点担心。
“那师父为何还是忧心忡忡?”秋韵水实在想不明白。
“你们从秋家带来的玳瑁远远不够,悬崖上边有好几百人,昨夜老子炼制的至宝丹,也只有二十粒,而且,这种药,至少也要服上三日,每日至少也要三粒,才能保证药效,否则,一粒也是无济于事,韩木若是没有至宝丹维持几日,身上不会退热。”孙遥说出自己的顾虑。
“师父,那该如何,不如我再回去借药?”秋韵水征询道。
“不行,老子马上要去悬崖,你若一走,这小子发生点什么,也来不及处理。”孙遥负手在房中踱着。
被这么一说,秋韵水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
“师父,那该怎么办?”
“若是钟乐轩那小子在,也不至于处处受制,都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该出现的时候偏偏又躲着,为今之计,要么将这小子带上悬崖,要么有人出现照顾。”孙遥望着韩木沉睡的样子,不知该如何抉择。
“师父,五师弟才有好转,如果贸然带到悬崖,病情加重该怎么办?”秋韵水不免担心起来。
孙遥踱着步,来来回回,也还没有决断。
“咚咚咚”正当两人犹豫着该如何安置韩木的时候,门上响起厚重的敲门声。
“医圣,王爷说,何时动身前往悬崖?”听声音,像是门外士兵的首领广冲。
“等着!”孙遥甩了两个字出去,门外顿时安静了,只是杵在门口的人,并未离开而已,没有得到消息,他也不好跟钟济潮交代。
“师父,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他们更加会起疑。”秋韵水看看外边,瞧瞧里边,房中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子上了悬崖之后,钟济潮应该不会让老子轻易下山,而且,上边百姓也没有时间等着,真若不行,直接将这小子带上悬崖吧,老子也可以就近照顾。”孙遥道。
“师父,这里不是还有萍儿吗,既然她当时帮了我们,这一次,不如再让她帮一次?”急中生智,秋韵水被这么一逼,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自从门外守了士兵后,她们就没有出现。
“不行,这可能是钟九那小子的眼线,不能让她暴露身份陷她于危险之中。”孙遥立刻否决,他明白这些年钟九的苦心经营,也不想过多干涉。
“怎么?医圣还没有准备好吗?”
门外,是钟济潮疑惑的声音,隔得有些远,可能也是不想靠得太近。
“王爷,医圣只说让属下等着。”广冲如实回道。
“来不及了,带他上悬崖吧,有老子和老幺在,就算病情加重,总归这条命丢不了就是了。”孙遥直接做了决定。
秋韵水还想说什么,别无办法,与其被发现韩木得了瘟疫隐瞒不报,还不如如实相告,如此一来,万一钟济潮有什么闪失,也不会让人觉得故意为之,继而牵连出什么。
“师父,既然如此,那便一同上悬崖吧,等我从家里借了药,马上送上悬崖去。”秋韵水对孙遥的话,再无半点怀疑,人人都在为救援沽州百姓努力,这里是她的故乡,更是义不容辞。
“也好,替这小子收拾收拾,马上出发。”
孙遥对秋韵水交代一句,正要出门告知钟济潮之时,秋韵水忽然想起一事。
“师父,我听哥哥说起,这次药材一案,被县衙扣押的药材中就有玳瑁,药库中存放的似乎所剩不多,若是供三百来人,或许不够。”秋韵水之前借药之时,已经有所耳闻,如今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自己的师父所要借用的药材,必定不是少数,几十个人可能没有问题,三百来人,怕是肯定不够。
“偏偏在这么一个破地方,要什么,没有什么。”孙遥深深地唾弃了沽州一番,“现在管不了许多,有多少先借多少,送上悬崖再说,倘若真的不够……”
“不够怎么办?要通知大师姐他们将药材送来以解燃眉之急吗?”秋韵水想起药王谷,药王谷中的药材,绝对够用。
“如果钟乐轩有脑子,应该早已通知那几个兔崽子了,就算现在传递消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