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会杀人灭口?”兰嫔满脸恐慌的看向她,“不会的!我好歹也是个嫔妃!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有皇上的宠爱你有什么,你那可笑的家世吗?难道能比得上苏家?”安蔷冷笑一声,她就是喜欢看兰嫔痛苦的样子,当初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卷进斗争之中,更不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胡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早该死了!”兰嫔一怒之下竟伸手想去掐对方的脖子,“你给我闭嘴,闭嘴!”
“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我现在在这里也是生不如死。若不是有人看着,我早就寻死了!”安蔷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自己将脖子送了上去,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你杀了我呀!就怕你没有这个胆子!”
“你不要逼我!”兰嫔真的一把抓住了对方,掐着脖子就往死里按。
就在安蔷以为自己能解脱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声,先是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随后便是牢头有些讨好的谄媚声:“乐公公,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就让人吩咐一声就行了,哪需要您贵人临贱地啊。”
“少凭嘴!”对方冷哼了一声,“我今天来自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有事要办,交给你,你办得清楚吗?”
“是,是。您说的都对。”牢头的声音飘忽的传来不是很清楚,但是已经足够让两人都听见了,“那您这次还是要见谁呢?”
“糊涂东西,这里头一共就两个人。一个已经被皇上说了关到老死,我自然是来接另一个。”
这话说的两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兰嫔,她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欣喜的神色,她颤抖着松开手,已经重度缺氧的安蔷自然而然就跌到了地上。
她摸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咳嗽了两声,喘着粗气不可思议的看向兰嫔。
对方神色里满是欣喜,她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就开始自言自语道:“皇上果然没有抛弃我,皇上果然是爱我的!”
说完又转过头冲着她吼道:“你听到没有?皇上来接我了,不!是皇上来接本宫了,皇上没有放弃本宫,只有你才被抛弃了!”
说话间,牢头已经领着小乐子走了进来。
小乐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安蔷和疯疯癫癫的兰嫔,皱着眉头道:“让你好好看着她们两个,你就把她们关在隔壁,这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为你试问!”
“是,我没考虑到,还请公公恕罪。”
听了这话兰嫔更确定了,皇上绝对是要放自己出去了,还在关心自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的脊背也直了起来,又恢复了几分当初身为兰嫔的样子,意气风发地瞅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安蔷,眼神里的讽刺之色溢于言表。
“走吧,姚念巧。”
小乐子一开口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她瞪圆了眼睛,朝着对方怒吼道:“你怎么和本宫说话呢!本宫是兰嫔娘娘,岂是你一个小太监,可以用这种语气说与本宫说话的?”
“您曾经是兰嫔娘娘,可现在已经不是了。”小乐子勾勾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皇上已经亲口撤了您的嫔位,现在您就是庶人,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姚念巧。”
“不!本宫不走!一定是你这狗阉人在骗本宫!”兰嫔不可置信死死地抓住牢房的柱子,“,就算要走,也要让皇上亲口告诉本宫!”
“您放心,奴才就是带您去见贵妃娘娘,有什么事儿您可以亲口问她,相信贵妃娘娘温和慈悲,会给你一个答案的。”小乐子朝身后的侍卫一招手,便有人上前来强行将她拉了出去。
兰嫔虽然被禁锢着,但仍旧十分不服气的样子,手脚不停的挥动着,试图拉住周围的一切物体。
“哈哈哈!”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讽刺的笑声,她满腔怒火的回过头,就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安蔷死死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她觉得脑袋里的一根弦忽然断了,这声笑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眼见着侍卫将毫无反应的兰嫔拉了出去,小乐子这才转身往外头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朝里看了一眼,轻轻招了招手示意牢头过来。
“您有什么事儿?请吩咐。”牢头客客气气的,小乐子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自己可得罪不得。
“里头的那个你要好好看着,皇上虽说不会是赐死她,可这个样子活着对她来说也是种煎熬,你若懂我的意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小乐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牢头愣了愣,又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狂笑不止的安蔷,小小的眼睛里先是疑惑,后恍然大悟。
*
兰嫔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却也只觉得刺眼。
她茫然的由着侍女将自己的脸擦干净,又梳了梳头发,替她换上一身粗布衣裳,这才走了出去。
这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楼阁,装饰的十分朴素,一看就不像是常年有人住的样子还。不远处放了一面铜镜,她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犹豫着朝里头看了一眼。
镜子里映照出来的女人面色蜡黄,就算擦干净脸也仍旧难掩风霜苦涩。
她被自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
因此,当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安碧云,挺着肚子由侍女搀扶着从外头走进来的时候,她越发觉得自己肮脏而卑微,对方却仍旧是那副光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