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几乎是僵在了原地,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慌张过,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将安碧云放在了臂弯之中,像是有些癫狂地疯狂摇动着她,连试探鼻息的动作几乎都忘记了。

“苏心悦!苏心悦!”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像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现在不是在意男女大防的时候,他连忙轻拍了几下对方的脸颊,发现手指接触到的皮肤都有些冰凉,他能感觉到原先只是比人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着。

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晕染开来刺痛了他的双眼吗,他见过安碧云每每提及肚子里孩子时候的神情,知道若是这次她的孩子保不住了,怕是安碧云也要因此遭受重创,甚至更糟地是失去心中支柱活不下来。

活不下来?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两根手指搭上安碧云的脉搏,好在虽然微弱但还是在跳动着的,只是其中像是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她的静脉里流窜着,才让安碧云的脉象虚浮时有时无,也正是因为这股奇怪的力量,安碧云才有了小产的迹象。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自己本来就是来保护她的,如今却让对方遭受到了这么大的危机。

镜的脸色一黑,几乎是想都没想到抬手就点了安碧云好几个穴位,同时将对方从地上抱起来放回榻上,又在自己的怀里摸索起来。

他知道出现这种脉搏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武功极高之人所伤,二是中毒。只是安碧云具体是哪种情况他无从得知,只能都做考虑试试看了。

只见镜从怀里掏出个碧玉瓶子,好像和之前的一样又不一样了,他将瓶子直接倒过来,也只滚出一颗药丸而已。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直接塞进安碧云的嘴里,这才起身坐下将全身的真气汇聚在掌心,小心翼翼地贴在安碧云的背上。

镜的真气顺着安碧云的经脉流通,努力试图寻找着伤处,药丸是祛毒圣药,他们一人只有一颗是保命用的,就算不能将毒素彻底拔除,也能暂时护住心脉保住性命。

可此时却并没有见到安碧云有太大的起色,中毒的可能性已经小了许多,其实自从他提醒过安碧云之后,对方倒是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还是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十分谨慎小心,今日却还是落成这个样子,看样子要害她的人也是铁了心的有备而来。

既然知道不是中毒,那自己的那颗圣药也不过就是个效果好些的伤药罢了,镜却并没有觉得浪费,反而只觉得庆幸,若是真的中了毒,对于安碧云来说最危险的是腹中的胎儿,他有信心能救回安碧云,却并没有信心能保住一个随着母体一起中毒的胎儿。

镜闭上眼,全心全意地开始运功替她疗伤,全然没有想过此时若是熙春或是桃宣从外头走进来见到他这个陌生的男子,他又因为正在运功而无法解释逃离,他和安碧云的下场会是多么的惨烈。

镜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安碧云一定要活下去。

“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碧云终于有了些反应,只见她眉头一皱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嘴角一缕鲜血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苏心悦,静心凝神,千万不能慌张。”镜现在自己也在危险的边缘,他调动了全身的真气连接着安碧云,若是对方现在挣脱,怕是他也要被反噬过来的真气击成重伤。

“唔,嗯。”安碧云明显还在迷糊着,却下意识地听信了他的话只是乖乖坐着,只是脸色越来越差,眼看着就要往旁边倒下去。

“苏心悦!我不允许你在这里死你听见没有!你简直就是懦夫中的懦夫,忘了你到底为什么在宫中活得如此艰难了吗!为了你的孩子撑下去!”镜有些心惊,生怕安碧云放弃了求生的yù_wàng,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将真气运转地更快了些,这样虽然可以更快地找出伤处治疗,可是对于镜来说,就是一种不可忽视的伤害了。

镜一边调动着真气在安碧云浑身上下游走着,还要分心抽出一股来护住她的孩子,隔断了陌生力量带来的伤害,安碧云终于不再流血了。

知道孩子已经保下来了,镜却不敢放松分毫,安碧云本身还是十分危险的,不过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伤势所在,随即就是一阵心惊。

安碧云是被不知名的人从背后一掌击晕的,真气震荡了五脏六腑,这才造成了安碧云筋脉里的惨状。

她是被人偷袭的,地点又是在室内,还有消失的花瓶和好像故意要把人藏起来的行为。

镜的神色微变,心下却了然了几分,桌子上那两杯茶表明有人来过,对方还熟知安碧云殿内的陈列摆设,又能让安碧云安心地背对他。

可是能是谁?这凝春阁可是宫中种地,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那就只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了,可这样的人又与安碧云有什么仇怨,一定要下此狠手让她险些一尸两命呢。

镜的心里乱糟糟的,只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的血色也消失殆尽,好在前头的安碧云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了下来,甚至还努力挣扎了几下想要张开眼睛,眼看着就要清醒过来了。

镜最后又检查了一边,便迅速的将真气收了回来,安碧云也同时睁开了双眼,显然还有些迷茫地环视了四周一圈,回过头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自己后头的镜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

镜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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