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们之间竟还有这样的事。”凌盛听起来兴趣很浓,虽然是没想到小时候的苏澈居然被苏垣管得死死得难以翻身。
倒是与两人现在的状况完全不同,现在更多的是苏澈尊敬苏垣,而不是惧怕害怕了。
“不过是年少不懂事,也不懂得照顾弟弟才说出这样的话。”苏垣虽然觉得自己的话并没有错,却也意识到作为一个大哥,自己的做法确实是有些凉薄了。
“朕并不是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兄弟之间兄友弟恭,这样很好。”凌盛的神色有些复杂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时间气氛稍微有些紧张。
先皇子嗣不多又多半夭折,如今便只剩下凌盛与瑞王爷两人,两兄弟又因为有的没的原因,关系并不是很和睦。
都说帝王之家没有亲情,两个从生下来就注定要竞争的人,有什么道理理由来要求他们二人一定要兄友弟恭呢。
“皇上一定不知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贵妃娘娘与大哥两人一同欺负我,每日都是避开他们两人还来不及。”像是为了缓解尴尬,苏澈忽然开口说道,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偏偏在家里唯有我性子活泛些,就算将受的委屈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那也是你自讨苦吃,谁让你一天到晚没事总拿下人寻开心呢。”苏垣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却在不经意之间就像苏澈的老底捅了出来,“若不是你淘气,都知道落到你手里定会被捉弄一番,又怎么会没人相信你呢。”
“是吗?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澈在家里倒是另外一副样子,朕今日也算是没有白来,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凌盛忍不住笑道,指尖在酒杯的边缘轻轻转了转,神色里满是玩味。
“大哥,你怎么能在皇上面前揭我的底呢?”苏澈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苏垣却并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继续低下头喝自己的茶去了。
苏澈见他不说话也觉得无趣,杯子里的酒水已经快要见底了,可凌盛却还没有要开口说正事的意思,倒是让苏澈有几分意外。
其实他对今日凌盛要说什么,心里还是有几分数的,前段日子前线战事告急,凌盛这边又降了圣旨到镇远侯府上,自然是已经有了要战的打算,他原以为凌盛今日愿意出宫与两人详谈是为了这件事,却没想到对方意外的沉得住,到现在都还只字未提,只与他们喝酒闲聊。
苏澈还在与凌盛互相猜着心思,坐在一旁的苏垣却忽然站起身,朝着凌盛一拱手道:“草民听闻贵妃娘娘如今胎像稳固,只是月份大了在宫中难免辛苦,草民斗胆请求皇上,能否让苏家陪侍进宫陪产。”
此话一出连苏澈都是一惊,苏垣之前并未与他商量过此事,此时不声不响的就提了出来,着实让他有些惊着了。
他提出的要求倒也不算过分,宫中早有这样的规矩,有孕妃嫔月份大了之后确实可以让母家请人进宫来陪伴,只是贵妃如今身份特殊,宫中又有皇后这个她的亲姐姐在,凌盛便没有太过在意此事,没想到此时倒被苏垣提出了此事。
“朕其实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只是有件事情你需要明白,贵妃如今名义上还身在冷宫,但是朕给她的特权已经够多了,已经惹得前朝后宫议论纷纷,贵妃更是如坐针毡,高处不胜寒。”凌盛的神色沉下来,语气既认真又严厉,“不过是进宫陪产的事,若是贵妃自己提出朕自当答应,只是贵妃如今只字未提,想必也有她自己的考量,若是再闹的满宫风雨,只怕对贵妃安胎有害无益。”
凌盛说了这么多,里头的意思无非是不愿意再让贵妃居于炭火之下,苏垣听出里头的意思沉默了,倒是苏澈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苏澈是知道安碧云的真实身份的,只是如今看来凌盛好像也知道了,否则也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想来也是怕苏家的人进宫,安碧云在这些熟悉苏心悦的人面前露了马脚。
“大哥放心,若是贵妃娘娘需要,他自然会向皇上开口求的。”苏澈这么想着便开口替两人解围道,“皇上对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都是一往情深,很相信皇上会好好照顾姐姐们的。”
苏垣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又朝着凌盛鞠了个礼,便摸索着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再也不提方才所说之事。
凌盛却忽然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朕明白,这也不能完全怪苏垣,只是朕这后宫之中种种都不是容易的事。许多事朕也是身不由己,但朕一定会护好她们。”
“皇上与姐姐们的情分非同寻常,微臣一直记在心里。”苏澈点点头,像是有些感叹道。
“再过一段日子吧,等贵妃的月份更大些,临产时朕一定会让苏家的人进宫陪产让她心安,到时候风头过去,产下皇子又是大功一件,自然不会再有人与她计较这些。”凌盛说着伸出手拍了拍苏垣的肩膀,像是安慰般的妥协道,已经算是非常给他面子了。
苏垣谢了恩却没有多说话,面上的神情也是片刻没有放松,从凌盛的表现里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违和感,让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光说朕,你们二位年纪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在朝中若是有看上的女子,朕可以替你们赐婚。”凌盛忽然就想起那日苏将军饱经风霜的脸,看苏澈的眼神也是复杂的很。
苏澈却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