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你想听到的,定然是真话了。”
东方子珩这般的如是说。
她凝视着他清冷寡淡的眼眸,仿佛觉着过了千万年一般。
那一双眼睛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平静无痕的模样仿佛冰封了千万年孤独岁月的一潭水,水中有墨色的藤从水底而生,将那些水底的颜色,一层层的染上了黑。
这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眸,在修长浓墨的眉下,这眼眸是优美的弧度,带着碎落星辰的光。
她知在他眼眸中或许她若是星,而她眼中的眼中的他,又是何尝不像星光啊。
许久,她悄无声息的移开目光,如是说,“那师兄已经觉着自己能够得出一个真实的答案了,那么说与我听听如何?”
“自然。”
既然她想知道,他便是应了。
与往来不同的姿态,教她觉着莫名的有几分笑意在心底默默的发酵。许久,她是以才听到他的嗓音。
“喜欢,开始。”
他想了想,如是说。
倒是她愣了愣。
她喜欢上东方子珩,似乎是当年下山历练的时候,分明前头是一片危险的刀光剑影,倒是这个记忆中素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师兄,一袭剑宗道袍,执剑而立,站在了她的面前。
“不用害怕。”
他是这样说的。
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虽说后来也看不出来什么,他只是留下一句淡淡的因着她是掌门座下的小弟子的缘故才护着,然而已然初初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从此便是不管不顾了。
那样炙热的,而又执着了许久的喜欢,自然而然触动心弦,只是她以为的,现在也是如此认为的罢了。
“我不怕啊。”
那个时候还是苏锦若的陌烟摇了摇头,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初初在稚嫩的容颜上显得那般的灼目。她如是拉了拉他袖口,像刚刚下山那样的时候。
“有师兄护着我,我不必害怕的。”
她记着自己是这般的说的。
岁月静好,喜欢的人同时两情相悦,又是真真的是如同沉棠说的那样,一开始就是如此了,纵使她从未怀疑过,但是听到了他又一次的承认,她心中终究是有些开心的不是。
难以自制。
她终是抬起来眼眸,轻轻的碰了碰他单薄的唇瓣。
仅此而已。
“阿若。”
他似乎是很久以前就忘记了当初二人说好的称呼一般,他这样的唤她,眼底似乎有些笑意。
陌烟接着听到他的嗓音,“我给你念一首诗。”
“好。”
她便是应了,也并未觉着如何。
“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念着的时候,字字都是极为清晰,缓慢的,恍若云间雪一般素来都是清冷的嗓音像是记忆中不知在何处见过的大片白梅,极为好看。
陌烟没有想到他道是给她念诗,念的竟是一首情诗,心中颇有几分无奈的味道,便是叹了一口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