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三年,她记得所有人,唯独将与他的过去全部遗忘。
若是如今若三年前那般的不肯放下面子,那么如今她另有意中人,又该如何。
南栾大长公主美名远扬,更是如今权倾朝野之辈,想来有这样的身份摆在这儿,自然也不缺裙下之臣的蜂拥而至。
“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东方子珩这样的,嗓音清冷,接着看着她,又似乎看着很遥远的三年前,“那日百里锦霜令褚沉香毁了你的脸,却未曾想到她本是你的下属。
同时本宫也收到了消息,道是你想见我,似乎是格外失意的模样,沉棠又推波助澜道有人想加害于你。
彼时错处总归在我,是我没有顾及到你几分,让你心里承受旁的压力。”
楼陌烟微微的蹙眉,接着摇了摇头,指尖把玩着的却是这方才喝茶的茶杯,是一方极好的白釉瓷,通透洁白,想是也是价值不菲之用物。
“往事如烟散,你的这些我现在不想知道,于想来的当年,我怕是已经被失望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愿意知道不是。”
她听到自己的嗓音这般。
可是世事从不如所愿,她觉着自己的这些话有几分的确切,但是于东方子珩这个对于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的人面前,不过是一种否认。
随后他点破往事,让她隐约窥得半分的真心。
摇了摇头,面前白衣胜雪的少年君子道的却是一句,“你知晓这件事,只是于我而言终究是欠着你一声对不住罢了。”
“那然后呢?”
她难得看起来又有了几分兴趣,也不需究竟是真是假,只是微微的挑起来眉眼,这般的好暇以顾问。
秋阳正好,淮南秋日雨后的风中总会有几分清新的味道。
他偏了偏头,似乎终于觉着对于往事的记忆中,唯有一点黯然就是在接下来的话中,“而后你为在下解毒的丹药,甘愿没身会南栾。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你穿着红裙,一如当年我们初见时候站在城楼之下的模样,笑容也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的南栾本是你的故乡,如今归去也不过是自然,不必感伤。
你还,三年后让我在淮南的茶楼等你。
当年在东瀛宣州府因那一点浅薄的自尊不肯亲眼送我归去北国,因此便在这个时候,借用南栾的茶楼,作为我们二人之间的重逢。”
他嗓音很慢,情绪也很淡,接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像是被重重叠叠的乌云包围起来的温阳,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让她心口一窒。
复又抬起来清冷寡淡的眼眸来看她,她不知为何似乎真的觉得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眼前也仿佛出现了那一的黄沙漫漫,她穿着红裙,义无反鼓转身离去。
而他只能双手交握,唇色苍白的看她远去远方。
恍如隔世。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都忘记了。”
东方子珩嗓音有些低,眼底隐藏着很多很多的东西,若那一在东瀛的中秋他们一起在峰峦上看的烟火,若三年前那一场离别时候的失意。
“你和我过,等到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可能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如果看到我等在这里,那么你就一定会来的……”
顿了顿,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而后少年君子步步生莲,在另一边的茶几前再也顾不得半分的分寸,他终是将她拥入怀,嗓音在她颈侧,带着一点笑意。
“不过幸好的是,你还是来了,我也幸好没有错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