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房内。
原本斑驳的墙壁贴满了废报纸,看起来十分清爽。
墙角放米面粮油的架子换成了崭新的碗橱,煤球整齐的摞在木箱里,进门左手边有一个衣帽架,上面挂了一红一黑两只毛线帽。
样式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屋子正中央的小方桌替换成了较高的长桌,配了两把有椅背的高椅子,以前得布帘子被撤下,添了一堵木墙隔开客厅和卧室。
地面打扫的十分很整洁。“我不在家,你一个人倒是过得滋润,还有本事赚钱,刚开始娶你还后悔来着。”
后悔娶她?
王八蛋!
整得她非他不嫁一样!
应绾绾从后面对着他的腿弯就是一脚,踹得他一个趔趄,“我这都是被逼的,你一走近两个月,只留了那么点钱给我,哪里够花的?你个狠心的男人!”
弹一床棉被就要好几块钱,她还要买衣服买护肤品,要过小资生活,不想办法赚钱怎么行?
萧南风冷峻的脸微微泛青,“没大没小,丈夫也敢踢,你真是应绾绾?”
应绾绾心底发虚,她既是又不是,面上坦荡,嗔了他一眼,“你连自己的老婆都认不出来了吗?”
这个年代极少有人称呼媳妇为老婆的,萧南风俊脸泛红,轻叱,“你也不知道害臊!”
应绾绾:“……”她又怎么他啦?
推开卧室的门,小小的空间拾掇的井井有条,衣柜是敞开的,折衣服、挂衣服还分了区域。
看着两人悬挂在一起的衣服,心底一阵异动,视线经过床铺,看被子的大小厚度应该换了新的,被面的颜色偏浅绿,上面的纹样简单又大方,双人枕略高,看来枕芯也是刚换的。
偏头,垂眸,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应绾绾,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她赚了多少工资?
“绾绾,你的手里还有钱么?”
“哪还有钱啊,你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到县城卖萝卜了。”她种的萝卜收成不错,又甜又脆,县城地少,她正琢磨着上班的时候扛一箱子萝卜到人小区门口摆地摊呢。
“......”
萧南风深邃的眼睛带上浅浅笑意,“我明天去县城的邮局取一些津贴给你,你不用摆地摊了。”回眸瞥到她低头吹手心,“家里以前存放的备用紫药水放哪儿了?”
“我不要用紫药水涂伤口。”她缩着小手,动作十分抗拒。
她有一次不小心在外面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回来之后涂上紫药水疼得她眼泪都下来了。
现在手掌上蹭破的地方可比那时候膝盖上的大多了,涂上去她不得又痛到流眼泪?
他评价她,“娇气!”
“......”
应绾绾死活不涂紫药水,萧南风只好到卫生室取碘伏。
处理好手心的伤口,缠上几圈纱布。
萧南风兑了半盆热水给应绾绾泡脚,“你的手伤了,明天还去上班么?”
“不疼就去。”她还没请假,而且也没有罗尼的联系方式,如果不说一声就旷工的话不太好。
“那我明天去接你下班。”
应绾绾坐在小凳子上,小手握成拳头搭在腿上,悄悄收紧,心里是极不愿意让他亲眼瞧见的,不过他没有多问,而她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点点头,笑眯眯,“好呀。”
盆里的水逐渐冷却,扯过脸盆架子下面搭着的擦脚毛巾,抹干净脚上的水珠。
萧南风去了内室,一盆洗脚水见不着折腾他,端起地上的盆子出门。
移步到走廊,听到对门传来乔芳柔弱的哭声,冷冷的勾起红唇。
活该!
对于军队的纪律,她是了解一些的,乔芳犯得事,已经牵连到了关大河,往后他在军队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而转业对于一个没技术,没文凭的人来说,后面安排的工作岗位肯定不会有多好。
相对的工资也没现在高,还要养一个爱打扮的老婆,上头兴许还有父母,内心的焦灼可想而知。
倒了洗脚水,回来碰见双眼红肿的乔芳出门,一阵痛快!现世报来得真他妈快啊。
不过关大河也够狠的,老婆都舍得打。
萧南风那么冷的一个人,原主那样折腾他,他也仅仅是推过她一次,这么一对比,她觉得萧南风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
她笑容满面的同对方打了招呼,“哟,乔大嫂这是怎么啦?”
乔芳恨得心头滴血,干脆撕破脸,“你也别得意,我早晚找出你偷人的证据。”
应绾绾鼻子哼了哼,“你要作的不够,尽管去找啊。”趾高气扬的越过乔芳往自家走。
进门后脱了棉衣,挂到门后的衣帽架上,兑了半盆温水进卧室洗屁p屁。
萧南风坐在床头的书桌旁翻书,他看了看走近的应绾绾,“端水进屋做什么?”
应绾绾尴尬,走到床尾放下盆子,“我有用啊,炉子上烧的热水快用完了,你去加一些。”她找借口支走他。
“嗯。”
他迈出门,应绾绾随手掩上,迅速脱了裤子换上干净的贴身衣物,蹲在盆子正上方,同时竖着耳朵听门外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一把扯过柜子侧面钩子上的毛巾,草草一擦,立起身子,宽松的毛衣随之盖住腿根。
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映入男人眼帘,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四目相对,她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萧南风移开沉默色的眸子,“赶紧提上别着凉了。”
应绾绾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