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现代中式的,而且还是深扎在林中,仿佛是深山里拔起的芦笋,鲜明又隐匿。
季思意和马部长停在一处小斜坡处,前面是一块小草坪,再往前几十米就是整齐的人工园林了。
虽然看不见园丁,但这里的扩理肯定是很勤快。
因为草坪上竟然连一块多余的枯叶也没有,在这样寒凉的冬季里,草坪上的草也长得极好,在旁边还栽种了冬季的花,寒风中已有不少待开放的花苞。
“老人家在前面的小园林里,两位跟我过来,”中年女人又从里面出来,十分抱歉的将他们再朝前面领。
这个时候老人家竟然在园林里?
他们是斜坡上走的,穿过一片小林,就来到另一片小林里,这边的空气极好,行在其间,仿佛进了大自然的林子,其实这里不过是人工改造的一处公园式的住宅区罢了。
季思意很远的就看到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家笑眯眯的指挥着人挖什么,远观便知这位老人家的精神很足。
马部长看到老人家很是激动,几步上前想要发出声音,那位老人家却抬了抬手,那气势就是马部长也瞬间背后起冷汗,往后后退一步,定住了。
季思意也跟着一停。
围着老人家的人收拾身边的东西,然后默默退到了外围。
其中一个严肃的男人走过来,对季思意说:“老人家请你过去。”
季思意微微一颔首,步伐稳稳的朝老人家走过去。
老人家并没有有想象中的那般冷厉或是严肃,老人家看上去已近百岁,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和眼,深邃透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也很整齐,带着几许黑。
但他的年纪绝对在九十岁以上。
“老人家。”
“还是个乖巧的好孩子,”老人家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如经无数宦海的沉长。
季思意感受到老人家刻意的收敛气势,不由得对他更是尊敬,“谢谢老人家的夸奖。”
“不要在我老头子面前摆这些正正规规的姿态,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老人家笑着指向沿着林子的小径说:“来,陪老家伙走走。”
“是。”
季思意亦变亦趋的跟着老人家的身后。
老人家的腰微微弯曲,但行走却仍旧无障碍,慢行间也不见喘气,步伐也稳。
季思意不由从后方打量着老人家。
“你和贺家小三的事我都听老贺说了。”
季思意一愣,赶紧道:“让老人家您见笑了。”
“唉,结婚是好事。”
季思意沉默了。
“只是这次的事闹得有些过了,都闹到了我这里来了,小马前段时间在我这里提到了你,就起了见见人的意思。你和小马的年纪还有地域相差如此之大,老家伙很好奇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老人家看似温和的目光,实则穿透一切的眼神落到了季思意的身上。
季思意很正面的回答道:“在偶然的一次机遇上相识的,我帮了马部长一点小忙,之后他就是一直惦记着还这个人情。”
老人家点点头,没追问这事。
不知道走了多远,站在一个斜坡顶,老人家就停了下来,指着一片荒废掉的地方道:“原来这里是该建两个家,我都替他们打好了报告。可惜了,后来这两家人都有了各自的想法,走了出去,甚至是生出了一些误会,维持着表面的友好态度。”
老人家说得这么直白,季思意已经明白这是在说程家和贺家了。
季思意心下一惊,老人家这是要将这两家人的事告知自己。
这……
季思意有些犹豫了。
有些事情知道了对她未必是好事,但这事怎么也算是和她有些关系的,她逃不掉这个责任。
季思意不禁感叹老人家这一手玩得很好,只是稍微的一提,就让她无法拒绝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看着他们。可始终没有解除这层误会,两人更是……”说到此处,老人家以微微一叹结束了。
季思意知道后面的话是自己不能听的,那个年代的他们真的比现在难得太多了。
“我听说你和程家孙子有往来,”老人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季思意的反应很平静,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的底细。
恐怕就连她平常时吃饭吃了什么,老人家都知晓。
季思意没有否认,“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帮了程二哥的忙。”
老人家笑眯眯的道:“你在国际跆拳赛上的表现我也看了,很不错。有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比那些只知道摆骚弄姿的好。”
季思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让老人家见笑了。”
老人家道:“老贺说你是个有趣的女娃娃,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
看着老人家连笑不断,季思意更是不好意思了。
自己那点成绩根本就不算什么,对比老人家的,连冰山一角也算不上。
老人家突然话锋一转,“程贺两家本是一对好兄弟,年轻时他们二人齐心协力办过不少的大事,可惜一场风波大起,让他们颠沛流离,从此见面不再相识。早些年的一场大批,更是将他们推上了风口浪尖,才刚刚十九岁的老贺做错了件事,导致小程受到了重创……关于这两人的事,我老家伙知晓的并不多,只知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最要好的兄弟……”
季思意听得直皱眉。
这些话自己根本就不该听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