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懵了,从他娘说扁担亲到现在才短短一月,怎么会这样......倒坐在地上,想到那张笑得分明的脸,他要怎么告诉她为了娶她他已经积攒了聘礼钱,就藏在他炕下的炕眼里。
他不服,为什么他大姐成亲要逼着他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要去找槐花,但是见面后说什么呢?他收回步子,进了他娘屋子。
“爹,我不想要扁担亲了,我会努力干活攒聘礼的,不让你和娘操心!”他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坚定。
他爹当时什么神情他忘了,只记得他爹一脸愧疚,“二郎,咱家也是没办法啊,你姐二十的人了,要是还不嫁以后真的是咱拖累她了啊!”
看着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没出过门,直到饿得再也受不住,拿出灶眼里的银子,他想他问问槐花娘,这点银子让槐花嫁他不。
走到槐花家门口,里面安静得诡异,平日里槐花干活儿的时候喜欢哼小曲,今天里边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他握紧了手里的银子,叩响了他心中通往幸福的大门。
“茂青哥,你怎么来了?”
槐花见到自己似是有些惊讶,低头看着脚尖,都没让自己进去坐,他想要是进去了是不是他和槐花的结局会不一样?答案是否定的。
槐花沉闷的说了句,茂青哥等我下,我马上出来转身就回屋了,去院里和正在筛粮食的槐花娘貌似在说啥,她娘耐人寻味的看了他一眼,朝槐花点了个头,那一眼让他的心咚咚跳得厉害,他想是不是槐花娘知道自己和槐花的事儿了?忐忑,不安,同时又夹着丝丝兴奋。
“茂青哥......”
槐花今日的声音很是沙哑,他以为她病了,关切的询问。
“茂青哥,我大嫂病了,怀了我大哥的骨肉,我娘说这是咱何家的长孙不能就这么没了,我二哥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但是我们家拿不出聘礼......”
他有些急了,掏出自己积攒的银子,上面还有自己的汗水,塞到槐花手里,“这是我攒的,你先拿去给你娘,我还会继续攒的!”
看到槐花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心都碎了,他想槐花家太可怜了,槐花爹走的早,槐花大嫂又是个病的,二哥身子骨也不好,他要是和槐花成亲了一定要种地。
“茂青哥......我娘要把我嫁到比蒲城还远的地方去了,那人脱媒婆说会给咱家八两银子,我明天就走!”
他感觉自己的耳边出现了轰鸣声,痴呆的问了句,“槐花,你说啥?”
听槐花又重复了遍,他只觉得浑身犯冷,就像是冬天掉进了冰窖,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回神时,槐花已经走了,铜板被还回来了,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以及槐花的。
“茂青哥......”
远远的,槐花回头冲着他哭,“你要对嫂子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从记忆中回神,身边的人貌似又一抖一抖的了,他想他们都是可怜人才被人这么凑成了一对,转身抱住那个比他小五岁的姑娘,黑夜里,两具身子紧紧相依。
他想,怀里的这个小姑娘也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吧,虽然她不说话,只知道埋头干活。
渐渐,他像村里的其他夫妻间那样称呼她为“媳妇...”就像这是全天下最甜蜜的称呼一样。
他娘似乎摸清了王静怡的性子,对她不只是冷眼冷眼谩骂不断,还会拿棍子打她,看着她低头承受一切,他怒其不争,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呢?他没上前帮忙,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他一个外人能怎么帮她都是没用的,更何况他要是帮了他娘就越是反弹,对她越不好,既然不能护她一世何必给她一时的错觉?
那晚,可能是白天被赵氏打得厉害了,她睡着时竟低哼一个名字,他知道不是叫他,因为他在她嘴里只是一句‘你!’
可能她真的是梦着什么了,竟然把手伸进了自己里衣摩挲,他不知道她刚才是在梦魇还是清醒着的,对于十九岁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圆房,他拉住那双在他身上乱动的小手,“媳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黑夜里,他听到她梦泯灭的绝望以及内心深处的坚定“生活已经如此糟糕了,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不是吗?”
是啊!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因为这句,他迅速反被动为主动,和她的小媳妇融为一体......
尽管他已经很克制了,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是本能......
但他对她还是不问不顾,他有些想知道她的底线在哪儿,他娘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你越是忍她让她,她就越是得寸进尺。
当徐金凤顶着鸡窝头回来的时候他正在院里编栅栏,不自觉的,他看了眼王静怡,想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因为徐金凤的脸色对着她是杀人的狠,不过她貌似没瞧见因为干活儿的动作都没有顿一下。
没想到徐金凤这次回来是要和离的,他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明明红杏出墙了要和离还理直气壮的让他休妻,他没答应,他知道,王静怡离了他就是她口中说的更糟糕的了,他舍不得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