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怡把从竹林挖来的菌子撕成两半,放滚水里滚两下后捞起来,在竹篾席上摊开晾着,这样味道虽然淡了但保存的时候长一些。
吃过午饭,徐四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许子鱼拐去了河边,两人走的时候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要不是知道徐四郎没有什么玩伴王静怡还以为徐四郎伙同许子鱼要找谁麻烦呢!因为那两人上扬的嘴角不是一般的阴啊!
躺在炕上,王静怡想老屋那边的人起码要到傍晚才会来了,她得早早的把菌子收回来才成,不然那些人厚着脸皮问她要还真不好打发他们,随即又想着怎么挣钱,心里的肠子绕了三百六十度也没个所以然,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全身软绵绵的没力气,身子汗濡得很,前院有打水晒搁太阳下晒着,是为打猎回来要冲凉洗澡的徐茂青准备的,王静怡伸手往桶里试了试水的温度,有些烫了,舀些出来去茅房洗掉身上的汗意,出来时只感觉全身清爽,从缸里舀水把桶满上,看了看席上的菌子,已经被晒得干瘪瘪的皱成一坨,她捏起一绺水分已经被全部晒干,用一个麻袋装好放进罐子,想着等没菜吃的时候拿出来下饭,也算是一种反季节蔬菜了。
说到下饭王静怡最自豪的就是她春天泡的笋子了,满满一大缸的笋子现在还剩下大半缸,徐四郎平日里没少站在缸边抱怨她抠,说笋子都留着不吃。抱下盖在大缸上的麻袋,一股酸水味儿直冲鼻尖,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着今晚要不就那些出来解解徐四郎的馋好了。
回屋挎着针线篮子去竹林里乘凉,凉风拂过心旷神怡,王静怡拿出篮子里的布料准备先替徐茂青做身衣服,徐四郎这几天穿的衣服是许子鱼以前穿过的,他兴奋激动得活脱脱的一叫花子见了金子,狂笑不止,毕竟是他偶像穿过的,她懂。
“哎哟,哪个不要命的竟在路中央堆粪......”徐茂森阴森森的看向四周,发现啥也没有时低头看了看一脚的屎,捏住鼻子心里一阵恶心,那块铜板往里陷了两分,他上前伸手准备捞起那块导致他陷入粪境的祸首。
墙角的两人好似还不肯放过他,一人将手里的绳子一拉,只听粪堆中啪了一声什么断裂了以及咚的徐茂森倒地的声音,脸贴在了专门为他设计的鸭粪堆上。
“哎哟,我的妈呀,谁,哪个找死的给老...子滚出来!”徐茂森大声怒骂,顾不得身下的鸭粪,撑着手臂爬起来四周看了看,除了头顶的太阳烤着他的脸,真没其他,埋头胸下的那块铜板已经埋在了粪堆中,他瞅了瞅脏掉的手就着脏手刨开粪堆挖出了那枚铜板不嫌脏的兜进了衣兜。起身看着紧闭的大门,徐茂森心思一转,咧嘴一笑,不自主的用手要擦掉嘴角的口水,嘴角的鸭粪就顺着口水进了嘴里,把他熏了个透,呸呸呸了好一会才重新抬头,刚要上前敲门,就见旁边走出来一人,仔细一瞧,不是自己四弟吗?
徐茂森一脸尴尬,“四弟......你怎么在那儿?”
“我家的鸭子被人偷了,最近找小偷呢,三哥你来这边干嘛?我二嫂休息最不喜欢人打扰了!”徐四郎努力控制住揍人的冲动。
“我...”徐茂森语噎了一下,见对方捏着鼻子不停扇风,他理直气壮道“不知是哪个小蹄子在路中央撒了粪,你瞧瞧我这一身,四弟,要不进屋找二哥的衣服给我换了?”
徐四郎心里嫌弃,脸上却装作大方,“我家里可干净了,你不会把这些带进去吧?要不这样你先去河边洗个澡,我回屋给你找二哥的衣服去怎样?”
徐茂森现在裤脚躺着水,不,应该说是粪水。他赶紧点头,这么热的天他早就想去洗洗了,要不是想着只有王静怡一人在家他才不会现在过来。
见徐茂森朝河边走去,徐四郎向旁边递了个眼色,估摸着徐茂森已经tuō_guāng下河了,他们才畏畏缩缩跟在后边,河边上正靠在岸边正哼着小曲的不是徐茂森是谁?
许子鱼不动,踢了踢徐四郎的裤脚,意思是要去你去。徐四郎拍了拍被踢过的地方,大拇指爽快的擦了下鼻头,痞气道,“小意思,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他!”
拿着平日里赶鸭子的竹竿,躲在一簇芦苇中隔着一定距离用竿挑起徐茂森的衣物,那人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的事儿了,竟咯咯的笑出声,听得徐四郎一阵恶寒,手上的竿差点滑落,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全身热得要死,看着旁边气定神闲的许子鱼,果真有些事儿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把徐四郎的衣服扔在地上,臭得许子鱼先一步离开,徐四郎还不解气,脱了裤子往上边拉了个尿,出去还让许子鱼也去爽..一把,许子鱼瞪了他一眼,“和鸭子在一个地方拉屎撒尿?我才不要!”
徐四郎仔细一想,衣服已经沾了鸭子屎又有他的尿,他嘿嘿一笑,“我的鸭子果真和我好,吃喝拉撒都在同一个地方,不离不弃啊!”
“......”
这么热的天许子鱼只感到了阴风阵阵,不自主打了个哆嗦转身就走了,后面徐四郎拉着他不停问他怎么知道先来的那人一定是徐茂森,许子鱼眼角一眯回了句狗改不了□□。
多年后,许子鱼毁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和徐四郎分享了这么重要的秘密呢?任哪个丈母娘听女婿说自己是屎都不会高兴吧?未来的痛心疾首他现在是没法体会的。
两人回去拿扫帚把路上的犯罪证据清扫了个干干净净,怕味道重还用水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