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门堵上!”
南茫寻扯断傀儡丝,一个人形傀儡于门外爆炸,巨大的冲击和震落的碎石阻断了叛乱者的来路。
两扇石门在一众百机门弟子的推动下缓缓闭合,仅剩的五个傀儡堂弟子忙抬起长石板架于门上,防止其被向内推开,南茫寻喘着粗气跪倒在地牢潮湿的石砖上。
没想到那群人这么狠,这天机阁已有上百年历史,说烧就给烧了,还好有这么一个地牢存在,一路杀过来终于清空了这里,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地牢倒不算阴暗,走道中数个巨大的火盆熊熊燃烧着,耳旁传来阵阵呻吟,不少弟子被毒机关所伤,情况不容乐观。
南茫寻低着脑袋缓了好一阵,这才向周围的人说道:“休整一番,我们再杀出去。”
“恐不能了...原本操纵石门的机关被破坏了,现在只能从外面开门,从里面锁门...我们,我们出不去了...”那弟子面露绝望之色,他眼睁睁地看见自家门主被刺穿腹部,现在幸存下来的人又落得这般下场。
“什么?”南茫寻咬住手指:“以我的傀儡,还有你们的爆裂镖,能把这大门炸开吗?”
“这大门是由花岗岩打造,厚达三尺,以我们的武器,根本炸不开...”
南茫寻闻言沉默了好一阵,抵达地牢的升降台上面已是数层烧焦的废墟,另一端的石门又无法推开...现在只能指望救兵了,然而增援是否抵达又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难道就只有坐以待毙吗?
身旁的战力不足,他一时心急才下令关上石门,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杀出去,至少有一线生机。
中毒的弟子间开始不断出现死者,活下来的人也大多丧失斗志,死一般地靠在墙旁。
南茫寻虽然心焦,却也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他围着地牢转了一整圈,仔细查找着是否有其他的出口。
各个牢房的铁门基本都开着,结合今天南月华带来的情报,这牢中囚犯应是皆已被放出参与叛乱了,黑石砖拼接成的墙壁将整个天机地牢紧紧围住,别说出口了,便连看着像个暗门的地方都找不到。
“此处距地面有多少尺?”南茫寻问道。
“约摸有三十尺。”一直跟随他转完整个地牢的暗卫说道,那是逃到天机阁上的,仅存的一个百机暗卫。
“可恶...”南茫寻愤愤地坐下来,抬眼望着闪动的火团。
“这都是你的错...你们傀儡堂,对时门主见死不救!现在,呵呵...你害的我们也要一起陪葬...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一个百机门弟子抱头哭喊着,他忽然抬头,含泪的眼狠狠盯着南茫寻。
“你冷静些!”暗卫挡在南茫寻身前,那弟子爬起身也不顾是敌是我,几只飞镖直直射向二人。
南茫寻见状不对,把暗卫一把扑倒,飞镖在二人身后的黑砖墙上爆开,巨大的声音带来一阵耳鸣,南茫寻拉动傀儡丝,一只人形傀儡为他挡住了掉落下来的碎石裂砖。
那弟子被另外几人按在地上,很不争气地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吧?”南茫寻爬起身,向一旁的暗卫问道,却被后者的视线吸引过去。
“这是?”
墙上被炸出一个大洞,碎裂的岩石间露出一小部分同地牢一样的黑色砖石,紧隔着整座地牢,似乎还有一间密室,而且两边似乎并无连接,只是很巧妙的建在了彼此隔壁。
虽然不报希望,南茫寻还是向暗卫示意,后者从袖中掏出三只爆裂飞镖。
又是剧烈的爆响和震动,烟尘散去,破开的黑色墙壁向里一片漆黑,南茫寻随手拿起牢门旁挂着的火把,先一步进入,内部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
空间很大,入眼便是一处陶瓷雕成的小竹林,陶瓷林尽头,竟是一片水潭,水质很清,深不见底,显然是一处经过工匠规整的地下水,其上浮着一只散发着腐味的木质画舫。
南茫寻捂着鼻子走过水潭上的石板小桥,一座青石砖搭建精致小屋依着这片空间尽头的黑砖而建。
怕不是哪个贵人的坟墓吧?
南茫寻皱着眉推开房门,室内被火把照亮,红木罗汉床上,一个人影背对着他静坐。
他吓得险些扔下火把,但自己好歹为一派之主,南茫寻长出一口气稳定下来,他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
床上背坐的人影忽得将头一百八十度转过来,南茫寻大叫一声,一溜烟地退了出去,留下一个火把在地上滚动。
“南堂主?何事如此惊...慌...”赶上来的暗卫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同样的场景,他的语速放慢,面部表情完全呆住。
“嗯?”那人发出声音,脑袋又如机关般转了回去,他缓缓起身走出房间。
“!!!???”
南茫寻和那暗卫皆被吓得不轻,他们一并发出惊恐的叫声。
那人走到众人面前,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袭白衣轻轻地盖住身体,他光着脚,好奇地看向众人。
南茫寻虽然心慌,但还是细细观察其面前的少年,他发觉少年的手脚似乎都并非正常的**,而是陶瓷制成,手指脚趾、手腕脚腕这些连接处都有很明显的拼接痕迹。
微微踮起脚尖,他发觉少年的脖子上也有很明显的拼接处。
是傀儡?
为了进一步确定,他警惕地摸向少年的脸庞,没有**的触感...但....也不是单纯的陶瓷。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南茫寻身为傀儡堂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