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着司炎的尘毅见着前者悄摸摸的爬上了风雪楼的屋檐,瞧着四下无人,掀起了砖瓦。
顿时,人影消失不见。
尘毅赶忙轻悄悄的跟向前去,被掀起了砖瓦的地方透出了一丝明光。
“公子。”楼内厢房里,身着青色衣衫的允月冲着带着银色面具的司炎行了一礼,而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灰色卡片,“这是父亲叫我转交给主上的信笺。”
司炎轻嗯一声将信笺收入袋中,然后轻声问道:“今日可有异况发生?”
“异况确实是有,不过却是被父亲给巧妙化解了。”允月的脸上浮起一抹极其真切的笑容。
“今日听父亲说,衣铺里来了两位奇怪的男子,声称是在紫竹城内开武馆的人。二人说武馆缺人,需要找个耐打的打手,听闻父亲手中有人,想花上银两买来几个。”
司炎的眉头不禁皱紧,语气也阴沉了下来:“李当家的没有把我家公子的命令当作耳旁风吧?最近风头紧……”
“公子请放心。”允月说道,“家父可不是不守规矩的人。而且家父经商这么久,也算是经历过小风小浪的人,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今日来找父亲的二位公子,父亲他虽不明白二者的身份,但却明白来者并非善类,所以几句花言巧语就将两人给支走了。据说那二位公子走的时候还颇不甘心呢!”
“如此最好。”司炎并没有因为允月的话而发笑,依旧是一副冷冷的表情,“我会将此事禀报给我家公子,日后必然是有赏的。”
话毕,便起身离开。
尘毅见状,赶忙离开。待至太子宫中将详细情况禀明。
听闻了情况的沐风不禁笑了笑:“看来这捉鳖的时辰得提前了。倾华,该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卫倾华放下手中的杯盏,蹙着眉望着沐风,“明明直接送出纸条就算完事了,为何还要让李谷多此一举说出那一番话?”
沐风望着卫倾华,忽然笑道。
“倾华,你终究还是太心软。”
卫倾华不明所以的望向沐风。
“这李谷表现的再怎么柔情、多情,但是,恶人终究是恶人,犯了错就绝不该姑息。他口口声声的说着不要牵连他的家人,不要牵连他的女儿的话,但是在我看来,如若他真的是个好丈夫,真的是个柔情万丈的好父亲,他就万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今日那些蓝田国民你也看到了,一个个被折磨的非人,这些国民在李家密室内遭受如此的凌辱,你觉得这李谷还是善类?我叫他传话,原因只有一——那便是,我们的计划落空了,三皇兄巧妙的躲过了这一劫,他会意识到李谷背叛了他投奔了我们,到那时,李谷所做的自然会有人来惩罚。李谷这个恶魔碰到了三皇兄这个不简单的角色,我相信,他一定会比蓝田国民要惨。”
“可……”
“没有什么可是。其实蓝田国民在我紫竹城内受到侮辱一事,归根结底,李谷才是那罪大恶极的人。他对紫竹城的规矩置若罔闻,他将南越与蓝天两国的条约不放在眼里,他私自贩卖蓝田国人并且将他们当作牲畜一样……这样为了赚钱不讲道义的黑商我南越国实在是留不得。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任何责任去保全他。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恨不得直接杀了他。”沐风轻轻拍了拍卫倾华的肩膀,叹了口气:“倾华,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你身为南越国的太子,考虑的自然更加全面。”卫倾华摇了摇头,说道,“你所做的我能理解,更能接受。所以,太子殿下……臣忽然理解了,为何皇上要早早的立你为太子,并不是因为你是皇后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早就把你当作储君来培养了。”
……
“李当家的当真是如此传话的?”沐隐冲着匆匆赶回来的司炎问道,见到后者点头说是立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我就说今日这堂堂的太子殿下在皇上的御书房内怎么惹得父皇生了那么大的一场气,看来真的是毫无收获啊!我们堂堂的太子殿下,南越国的宠儿,无论办什么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却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摔了跟头!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和卫倾华二人一同前往那蓝田国的!”
“这一切还是因为三皇子您深谋远虑。”司炎笑着说道,边说着,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灰色卡片:“殿下,这是李谷要我转交给你的。”
“哦?”沐隐拆开信笺,只见得‘万事皆顺,主上放心’八个大字。
“这李谷倒是挺会卖弄小聪明。”沐隐的面上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商人就是商人,生怕做了赔本的买卖。司炎,明日你唤几个丫头去李谷的衣铺里买上几件衣服,顺便把我那宫里的绿如意赏给他,并告诉他,这好处,卫家的公子是半点也不会少他的。”
“殿下不要开心过早。”一旁沉默良久的温惜玉出了声,“虽说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是该叫人高兴,可是,殿下您静下心来想想,这一切是不是都太顺风顺水了?”
沐隐的脸上有些不悦。
“惜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殿下的计划是得被沐风那臭小子识破了才叫理所应当吗?”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温惜玉道,“只是三皇子您好好想想,这太子殿下是何等的人物,贪官污吏他抓过,军中细作他也杀过,怎么偏偏遇上了一位商人,就什么也问不出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