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有些奇怪。”待那兰儿姑娘走远后卫灵桃蹙眉说道。
一旁的时翎不禁点头:“谎话连连。”
“一会子说是老头儿你卖的药一会子又说是在祁连山采的药。依我看来没这么简单。”卫灵桃蹙紧了眉头,“这姑娘聪明的很却是反被聪明误了。她大概以为祁连山偏远,而我们都不是会去偏远山区的人。但是……她却不知祁连山已经遭遇了大火,而且消息已经传遍了紫竹城。”
“所以……那姑娘也是居住在极其偏远的地方。所以她才不知城内形式不知消息。”时翎道,“城西角?我听星石说起过,城西角偏远荒凉,人烟稀少,住着的尽是些无家可归之人。怪不得那姑娘说她没有去处了。”
“姑娘,老朽斗胆插一句。”老翁插话道,“其实刚刚那位姑娘的姐姐不仅仅只身中断肠草这一味毒药……我寻了那姑娘的脉相,实在是紊乱至极……而且她所吐的血液乌黑至极、还伴有恶臭味,依老朽看来,怕是误食了多种草药,药药相克生成剧毒在堆积体内。”
……
“多种草药?”时翎不禁蹙眉,眸光里浮现出一抹深沉,半晌才轻吐出两个字:“药人。”
虽是只有短短两个字,却是信息量极大。
“药人?”卫灵桃满是迷惘。
“药人就是作为药物的一个储存罐子,以身体来亲试一些药的疗效如何。”老翁解释道。
时翎点头:“这种手法来源于西域,极其残忍。不少药人最后都身中多种剧毒而死,痛苦至极。难道有西域之人在这紫竹城内以人试药?那姑娘又与此事有何关联?”
“我想那姑娘应该并不知情。”卫灵桃道,“如若她是试药之人她怎会不知她的姐姐身中多种剧毒而是仅听这小老头儿所说?我想,她大概是受人指使。西域之人……诛心散……这不会又和这温子恒有何关系吧?”
“看来,我们得去城西看看了。”
“不急。”时翎道,“我们仅凭这一人无法决断。如若真的和温子恒有关,今日一事那兰儿姑娘定会上报给温子恒,那么温子恒必定会有所行动。如若我们贸然前去只怕是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就先等几日,等温子恒那边稍有疏忽再去也未尝不可。”
卫灵桃只轻嗯了一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那温子恒不是被罚禁闭了吗?”
“是柔妃。柔妃哭闹了几番皇上便于心不忍所幸解了温子恒的禁闭。”
……
卫灵桃是有怒难言。
“姑娘,那你将那位兰儿姑娘放走是对还是错?”老翁忽然道,“不然从她嘴里将话问出来不也省却一些麻烦?”
“你觉得能将实话从她嘴里套出来吗?”卫灵桃不禁笑了,“这个兰儿姑娘心思可是缜密着呢。日后相见不知是敌还是友。希望她能好好的讨生活,不要和温子恒有什么瓜葛……”
“你倒是很确信日后会再见。”时翎不禁轻笑,“看来那姑娘说错了,她并非不讨你的欢喜。”
“这还不是托你的福!”卫灵桃不禁瞪了一眼时翎,“若不是你招蜂引蝶我会同这个小丫头置气吗?”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时翎笑的格外开怀。
一旁的药铺老翁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们这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在我这店铺内公然秀恩爱小老儿我的脸可都红了!”
只是这话音刚落伴随着便是一阵尖叫:“你你你……你这小姑娘老揪我胡子干嘛?”
“我这不看你这脸没红,帮你上上色嘛!”卫灵桃笑道。
“你……你……你……小老儿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动我胡子,你这小姑娘可是头一个!”
“如若我再不揪揪你的胡子灭了你的气焰恐怕你都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卫灵桃忽然冷哼道,“我看你啊就躺在钱缸里六亲不认吧!”
“小老儿虽是贪财了些,但也未曾忘却列祖列宗,姑娘你可不要胡说!我还特地为我这列祖列宗修缮了祠堂呢!”
……
“阿桃不是这个意思。”一旁的时翎忍不住笑道,“她是劝你勿要被钱财蒙蔽双眼不顾百姓死活。”
“而且,今日之事大夫您也是有责任的?”
“我有何责任?”老翁瞪大了眼睛望着时翎,“你这小子可不要乱说话。她那药和我没有关系,而且我也听你们的话为她姐姐医治了。我这力也出了钱财也给了反倒没讨一声好!”
“大夫您愿意出手相助我自然是感谢。只是……如若你这药铺收费合理,哪会有那么多的平民自己上山采药或者听信小人手中的药材?大夫,虽说你这药铺专为富贾商家供药为他们治病。但这紫竹城中富贾商家又有多少?”
“大夫,既是医者便该有仁心更应具有责任心。就今日你肯帮忙来看您的善心并未泯灭,但就您只为富人看病却是抛弃了责任心了……你的医术精湛今日我和阿桃都看在眼里,但你是不是也该让这紫竹城的百姓们看看呢?生活要讨,钱财要赚,但是这良心和责任心却是不可丢……”
“好好好!你这臭小子和这臭丫头到时伶牙俐齿很会说话,只是你们说起来容易哪知我这小老儿做起来的困难!这么大的药铺,这么些下人我要养活已很是不易,如今还要兼顾那些穷鬼,你这让我如何生活下去啊!”
“这普天之下讨生活的人有谁是容易的?我们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言尽于此。你要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