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飞大声道:“张先生,我来看画了,好了没有?”见有三爷、五爷在此,柳飞飞换作小碎步,恭恭谨谨地行了礼:“三哥、五哥万福!”
蓦地抬头,目光落在张掌柜新装裱好的《渔村》上,柳飞飞满脸喜色:“这样一弄,真好看!我太喜欢了,好看c看!”
不晓如何表达的柳飞飞,只不停地夸赞好看。
江书鹏冲张掌柜的使了个眼色,张掌柜示意,道:“不知柳秀能否割爱,在下愿出这个数买下此画。”
“不买!不买!这可是师姐用了好时间才画好的,就是昨晚也忙了大半夜,圆润、修饰后才令我送来。”
看着张掌柜从五根指头又比划到六根指头,柳飞飞瞪大眼睛:“你疯了吧?六百两银子就要买我画。”
张掌柜的肯定道:“柳秀,是纹银六千两!六千两买你的画。”
初秋站在一侧,一幅画就六千两,天啦,如果用这银子买自己就可以买数百上千个,秀的画可比她都值钱啊。
柳飞飞结结巴巴,“六、六、六千两,我没听错吧,你给我六千两买这画。”
那可是柳飞飞从未想过的那么多钱,好多好多的钱啊!
她最初想说六十两,可又番了十倍,才说是六百两,原来居然六千两。
张掌柜趁热打铁,忙道:“柳秀,六千两可是天价。”
初秋心中着急,用手扯了一下柳飞飞,柳飞飞一脸呆怔:“这个……这个,要是师姐知道我把她给我的画卖了,一定会生气。”
张掌柜的道:“柳秀,六千两银子已经很高了。”
柳飞飞依旧摇着头:“不是不想卖,是不能卖。张先生就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师姐当初给我绘这幅画的时候,忙了好几天,连夜里都站在风中绘画,是她的心血。”
柳飞飞动情地看着画里的每一种地方,能寻到记忆里熟悉的人和事,看到这画,就似回到了童年,“当我回到渔村,只看到一片荒芜。经过打听,才知道,就在我跟上山学艺的第二年,我们那一片发生了瘟疫,死的死、逃的逃,如今的渔村,就和那幅《追思》一样,除了草狐、便是野兔、老鼠,再也没有昔日的景象,就连村西头,也是几十座坟茔……”
她指着那一片杂草丛中,还在奔跑的兔子、野猫,柳飞飞的眼里流露出无尽的落漠。
“那几日,我很难过,师姐为了哄我高兴,就花了好几日的时间给我作了这幅画。这是我的宝贝,多少钱也不卖。”柳飞飞看着画,满心欣慰,曾经的热闹、祥和的渔村,是她记忆里最美的梦境。
“师姐说过,这幅《渔村》如果用水墨的风格,采用工笔手法绘成彩图,会比这幅更有味道。张先生如果真想要,你去求我师姐,她的工笔画是跟一位前辈学的,那位前辈就是绘那副山峰的长辈。他和我师姐最好了,经常在一起谈论棋艺、字画……师姐屋里还有几幅殷师叔绘的彩图,可漂亮了,跟真的一样。”
柳飞飞絮絮叨叨地说完,道:“师姐让我问张先生,如果让人现场装裱三幅画,需要多长时间?”
直听得张掌柜的满心欢喜,“江秀那儿还有三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