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舜诚笑道:“原本定在今晨送小女出城,特向皇上告了假。正好借着此时,跟吴王请罪,请吴王吃顿饭。”
他告罪,又说了那番话,自然是赞成了江素妍的选择和决定。
请他吃饭,表面看是为素妍用阵法困他的赔罪。实则是为江素妍的拒绝而向他赔罪。
“江相爷,你告诉本殿,难道本殿配不上你的女儿?”
江舜诚敛去笑意,这话是说他本没死心。
知晓了太多,江舜诚是万不会同意的。
抱拳道:“吴王言重,是小女不敢高攀殿下。”
吴王本想,自己出来时,一定会好好地惩罚江素妍,没想得到的消息竟是她离开了,翩然而去。之前不觉,现在他明白,她是真的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就连江舜诚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一个是当朝的皇嫡长孙,一个是当朝右相最心爱的女儿,换作旁人一定是天作之合,可是江舜诚没有攀附之心,连江素妍也没有接纳他的意思。
“江相爷,如若本殿说,允你高攀呢?”
江舜诚垂首,当即恭手道:“吴王殿下莫与老臣开这等玩笑。老夫与小女不愿亦不敢高攀!”
吴王嘴角一扯,厉喝“你……”
居然是这样直白的拒绝,不愿意高攀他。
江舜诚知他不悦,道:“不瞒吴王,小女一早亦与老臣、夫人说了,她要挑的良人,需得一生唯她一人,就如老臣与夫人这般。至于旁的,她亦没说,但老臣说,定是想要挑与能与你条件相匹的男子。吴王的身份着实太尊贵了。江家不愿高攀!”
“江舜诚c!你好得很!你竟敢拒绝本殿,你说不愿就不愿?”
江舜诚亦不生气,更无半分畏色,笑道:“殿下息怒,此等大事,恐怕殿下还得与皇上商议才行。”
吴王冷声道:“你想用皇上来压本殿?”
“老臣不敢j家亲事乃举国大事,殿下忘了,再过几日是殿下、十皇子、十一皇子选妃吉日。届时各地五品以上官员之女会云集宫中,以殿下的尊贵、才学,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老臣预祝殿下。结良缘,得佳人!”
无论怎么说,就是不同意把他女儿嫁给他。
他哪里不好。连江舜诚都不同意。
“不吃了!钟一鸣,我们回府!”
吴王气冲冲地去了。
江舜诚看着二人的背影,舒了口气,对左右道:“大爷、三爷回府,请他们到花园用宴!”
江舜诚折身在南花园四下转悠一圈。抬头看到之前的牌子没了,青嬷嬷领着白菲及两个小丫头拿着花锄似在锄草?
不像!
似在栽花,也不像。倒更像是将什么播到土里。
江舜诚心下好奇,迈着好看的官步,近了得月阁,青嬷嬷领众人跪拜见礼。
“秀不在。你们在做什么?”
青嬷嬷笑道:“回相爷话,秀临走前,特意买了一些种子。还画了一张图,千叮万嘱,让我们把这些种子种到得月阁周围,说是夏可驱蚊虫,冬天还能当花欣赏。喏。这是秀找人采买的,前儿下了雨。土里潮湿,正好种上。”
江,上面标有文字:“都是些药草。”
“是。秀说,种药好,种了药,可以派上用场,不但能自己用,还能卖到药店去。”
江舜诚轻叹一声:“这孩子,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你们忙,就按她说的好好种,给她打理起来。”
青嬷嬷以为江舜诚会反对,没想他还很支持,似乎对素妍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吴王回到府里,沐渣衣,吃了饱饭,躺在床上睡大觉,待他醒来,已是次日卯时一刻时分,一睁开眼睛就忆起那片浓雾、花香,看到熟悉的桌案、床榻,突地回过神来,莫名的情绪浓浓地包裹在左右。
“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皇上请王爷入宫议事!”
吴王坐起身来,一阵忙碌,更好蟠龙袍。
舒太妃在众人簇拥下迈入房中,一袭玄色的蟠龙袍将吴王越发地应衬得玉树临风,暖声道:“我的儿,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昨日我到你屋来,你也未醒。”
她的身后跟着几名捧着粥点的丫头,舒太妃麻利地将粥点布在案上:“听说这几日各地的贵女都陆续进京了,现下统一安置在官驿之中,选妃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在三月初九,是由钦天监选定的,说这日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
“怎么又是三月初九?”
舒太妃笑道:“一年有两个三月初九不成,瞧你说的。昨日,德妃便下了懿旨,请我入宫一叙,只怕是要说选妃的事。我的儿,你告诉母妃,可有相中的秀。”
这是一个好机会!
吴王道:“儿子觉着右相府的秀不错!”
舒太妃沉思,待面容和缓时才忆起这是哪位来,早听说过江素妍的名头,摇头道:“她可不行。”
“为何?是她的出身低了,还是容貌丑了、无德无品了?”
舒太妃将他爱吃的糕点推了过去,道:“前几日,我去宫里,听德妃娘娘说了。十皇子心仪于她,要求德妃成全。没想德妃拒了,听说她几日前去见皇上,她告诉皇上,她的夫婿当唯她一人……听听,这叫什么话。皇上当时就怒了,可她反不知错,还说要与她父母那般过日子,若是那人做不到,就不配为她的良人。”
她真是告知她父母了,做一对如她父母那样的夫妻,没有妾室,没有别的女人,只有她与他。
吴王语调沉沉,她倒也真实,心口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