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坐在案前,身上越来越热,他松了松衣襟,褪去外袍,想要继续下棋,可灼热感越来越烈,他定定心神,捧起一边的羹汤:“来人!”
小五子进入房中:“王爷。”
“这羹汤……”他细细的审视,就在不久前,除了吃羹汤,再无旁的,一定是这羹汤的问题。“给本殿查,这羹汤里的药是谁下的?”
小五子立时吓了一跳,唤了钟一鸣来,将院中的太监、丫头细细地查了一遍,看着吴王的脸越来越红,红得仿佛要随时滴出血来,明明坐着,却是一脸痛楚。
舒秀仪在院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不敢久待,只怕查出下药的丫头,进而就查到了自己头上,提着裙子奔了进去:“吴王表哥!”她嚅嚅地甜唤了一声,似要用甜美的声音腻醉吴王。
他正眼未抬,红着一张脸,眼神却是冰冷。“你怎来了?不是说了,不许你们再进本殿的院子。”
舒秀仪咬了咬双唇:“我……我是来给表哥解毒的。”她抬起的手臂,示意众人尽数退下。
吴王微眯着眼睛:“今晚的事,是你干的?”
“我……我没有!”
就算真干了,她也不能认。
吴王却不信,他药效刚发作,她就出现,这也来得太快了。
他冷声道:“是也不是?你瞒不了本殿的眼睛。来人,将舒秀仪给本殿关入杂房,派人去歌舞轩,将里面最漂亮的艺伎带来。”
在吴王认识素妍之前,他经常令歌舞轩内艺伎侍寝,自认识素妍之后,他便不再传见了。可今夜还点名要最漂亮的艺伎来见。
早前,歌舞轩里那些常被吴王传见的艺伎,都被舒太妃以各种理由给打发了,而今那里有半数以上都是新来的,正在歌舞轩里习练歌舞。
钟一鸣应声,带人出了院子。
许纤玉站在花园门口,只见大丫头风风火火地跑来回禀:“许妃,打听清楚了,舒妃买通王爷院里的大丫头,王爷此刻已中合欢散。”
她移着百花步。以往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
入府的时候,许纤玉拿了贵重的首饰买通了王府的老嬷嬷。亦听说在吴王认识江素妍前,时常传召歌舞轩的艺伎,那里面有三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几乎有二十个都是被他宠幸过的,每次完事之后。就赐下一碗避孕汤。
那么,很快就会有人前往歌舞轩!
想到这儿,许纤玉不待细想,舒秀仪敢下药,定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示,嫁入吴王府就是吴王的女人。要想在府里站稳脚跟,就得做吴王的女人。这些日子来,府中上下个个都在瞧她们的笑话。生得美,出身名门又如何,连吴王的心都抓不住,入府半月余,却依是完璧之身。
咬咬牙齿。许纤玉忆起出阁之时,母亲的叮呤。道:“走,马上去歌舞轩!”
主仆二人进入歌舞轩,挑了件最鲜艳美丽的舞衣穿上。
大丫头微微一愣:“秀……”
“这里没有秀,只有姑娘!”既然舒秀仪敢做,她许纤玉也能做,什么骄傲,什么清高,统统都见鬼去,谁做了吴王府的正妃,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对于舒太妃来说,谁都可以,只要不是江素妍就好。
刚更好衣,化好浓妆,便听外面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把这里最漂亮的艺伎都叫出来!”
歌舞轩的嬷嬷站在院内吆喝了一声,喊了五六个女子的名字,她们陆续迈出房门,许纤玉小心地站在其间,太监的眼睛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落在许纤玉身上:“就你了,跟咱家走吧!”
嬷嬷不知从哪儿多出一个女子,正要喝问,却见一侧站着位粉衣大丫头,已上前奔了过来,随势往她手里塞了锭银元宝,笑着低声道:“多谢嬷嬷成全许妃!”
许妃,刚才那个化着妖娆浓妆的女子竟然会是许妃。
许纤玉跟在太监身后,进了吴王的内室,轻纱一幕幕,帷幔一重重,吴王袒露胸膛半躺在轻纱帐中,冲左右抬了抬手,小五子正要退去,吴王一字一顿地道:“敢对本殿下药,将那下药的丫头明日一早卖入青楼去。”
小五子应答一声。
许纤玉曾远远地见过吴王,他是一个儒雅里又带着阳刚之气的男子,总喜欢穿着一袭玄色的蟠龙袍,话语不多,又极爱安静。
此刻,他半躺在榻上,看也未看她一眼,薄薄唇瓣吐出一字:“脱!”
她微微一愣,在他重复第二遍时,解开腰间的系带,她哪敢奢望温柔的洞房夜,那时他不在皇城,也许正陪在江素妍的身边。
他心系的女子,是他心中的仙女,而她不过是落入泥土,不屑一顿的女子。
她的外袍落地,接下来是她的中衣,也落入地上,最后仅剩下肚兜与亵裤,他撩起轻纱,“上来!”像是命令,没有半分的情意。
某个地方,已不听使唤的昂然挺立。宇文轩憋得难受,拉住许纤玉的胳膊一扯,她落到帐内:“别磨磨蹭蹭的!”整个人如大山一般压了下来。
许纤玉白净的面容顿时红霞满天,依如那次喝醉酒时的模样。
她的样子落入任何一个男人的眼中都是无法抗拒的倾城绝色,更何况这含羞的模样,更令宇文昊身上一阵发紧。
他手指霸道地捂嘴唇,低语:“完事之后就放你离开,不要肖想你不该拥有的。若非本殿今晚中人算计,又岂会碰你!”他像是沙漠中渴求了许久的旅人,突然看见一汪清泉,饥渴难耐。他似饿得无法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