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比李碧菱长两岁身子骨好,比李碧菱先怀上,在江传远预料之中。每日瞧见江传达牵着九公主自平西候府进进出出,瞧得江传远也想拉拉李碧菱的手。偏李碧菱是个性子内敛的,在人前怎么不肯让他拉手。
李碧菱在江传远怀里哭了一阵,终是被江传远给劝住了,笑道:“要不今晚你也怀一个试试。”
李碧菱娇骂一声“你真坏”,夫妻二人未曾沐浴先上了绣榻。
纱浪翻滚,浅唱细细,好一曲云调雨和图。
江传远热得满身是汗,到一边的浴房里洗了个澡,重新躺下。
李碧菱抬头审视着他,越瞧越觉得自己的丈夫最好,贴在他的胸口,“要是忻姑在就好了,可以让她帮我诊脉。我们比阿九、传达成亲还早,怎的就没怀上呢。”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她心里的愧疚。
江传远待她体贴、温柔,也敬她、重她,她却没能尽早为他怀上子嗣。
她以为他睡着了,不想江传远启开双眸,两片睫羽如同两把扇子,一闪露出中间的明珠来,“碧菱,会有孩子的,你不要多想。”
“万一……万一我生不了呢?”李碧菱害怕这个可能,按照江家的族规,若是江传远三十无子,便要纳妾,真不想他纳妾。
江传远吐了口气,“瞧这样子,传达和阿九是能生的,到时候与他们商量商量过继一个男孩来。”
李碧菱又呼一声,抱着江传远感动了流着泪,“你放心,我会把身子养得好好的,争取早些给你生个一男半女。”
“乖,时辰不早了,睡吧。还有几日,祖父、祖母就要到了,这回从晋阳带有几个客人来。有一家是祖母娘家的侄儿。还有一对母女是江氏族里无依的孤寡。瞧这样子,要暂桩中,待府外打点好了,他们要去旁处安身。”
李碧菱应答一声,失落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可每想到孩子,难免又莫名伤感起来。
江舜诚发迹以来,对江氏族人多有关照,西岭江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虞氏亦是个重情之人,看到娘家侄儿过得不好。帮扶一把也在情理之中。
一家人切切盼着江舜诚夫妇回到皇城,原以为七月初会抵达。过了中元节也没见一行人。
宇文琰有些急了,遣了小厮候在文忠候府外,一天几趟的打探消息,一别几月,他竟似与素妍分别好几年一般,天天盼着她早日归来。
新皇坐在养心殿上批阅奏折,身侧站着两名宫娥。双双摇打着宫扇。殿内摆了两只铜盆,放了消热的冰块。即便这样,他还是热得满头大汗,汗如雨下,每过一会儿就会汗巾拭上一下,那汗巾子竟已经是湿沱沱,被大总管接过,一拧就出了水。
宇文琰更是站立不住,时不时在大殿上乱转。
新皇搁下奏折。“罢了,罢了!不让你值守,且回去吧。”
宇文琰行罢礼,“皇上,能不能别再让我领金吾卫副指挥使的差事,这每回一当差就得五六日才能回去一趟。”每当值五六后就能有一日休日,就算是如此,宇文琰还是觉得苦不堪言,当值不累,他却受不得这相思煎熬。
新皇笑了一声,“有多少人抢着这个位置还得不到。你倒好,还不想干了?”
他是急了,想着这几日素妍回来,说不准他一出宫,人都回来好几天了,呆不住啊。虽然近身服侍的小安子得了令,一日三趟地往宫外打听消息,就算是这样宇文琰还是呆不住,就想在素妍一回皇城就能见上一面。
见不着她,他度日如年,这几月一别,他颇受相思煎熬。
金吾卫有指挥使一人,副指挥使两人。先帝在世时,指挥使之职给了左肩王,又让宇文琰领了副指挥使。眼下,还差一名副指挥使,不是没有人选,而是挑不到合宜的人。
“你且推荐个人,往后可与你轮流当值,每两日换一轮,如何?”
宇文琰挠着头,“老十怎么样?”
“十王爷……”
宇文琰道:“他最合适了,武功不错,对你也忠心。”
武功?新皇一脸疑惑,据他所知,齐惠祖的十皇子并不会武功。怎的宇文琰说他武功不错。“你怎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有一回,我偷进了文忠候府,刚巧瞧见他也进去了,还装成说走错了,墙外便是护城河,我可亲眼瞧见他使用过一回武功,弱水的轻功好,我瞧他的轻功也不弱。”
新皇满是诧色,这么长时间,他竟不知道十王爷会武功的。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这些个皇族子孙,一个个在他面前都藏着、掖着,这到底想干什么?
静王藏着,要不是素妍相告,雄兵、厉器还不得将他赶下皇位。
宁王难以捉磨,要不是有人设计龙凤袍,也不会一举击垮宁王。
越是藏掖,越有问题。
新皇道:“杨云简不错。”
六驸马、神武候,先帝对此人器重有加,新皇亦是如此。
新皇用杨云简为金吾卫副指挥使,他用得放心,杨云简是皇后的兄长,是最不希望新皇出事的人。
“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只是我听说六公主有喜了,他在府里帮忙打理庶务,想让六公主好好养胎呢。”
新皇想到从平西候府传来的消息,“九公主、七公主亦有喜了。”
十王爷为什么在他面前掩藏有武功的事实,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新皇神色淡然,心下却是疑波不断。
乾明太子,他的亲生父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