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面露愧色,她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人言冲击,竟利用了他,但她在认定他的那天,也只想嫁他一人,仅他一人。“我知道,要你陪我一起去,这是为难你。可是千一,我们是要做夫妻的,要携手一辈子,我让你陪我,是对你的信任,是对你的依靠。你不陪着我,我没勇气去。有你陪着我,我心里更踏实些,我想让天下的男子看看,我江素妍未来的夫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他拒绝吧!
他很想拒绝。
看着怀里的她,这样的小鸟依人,这样的令他沉醉,也至根本没有反对的力气。
“唐观那混蛋,写了那些乌七八糟的诗词坏你名声不说,你还要去看他,我……真想一剑杀了他才好。”
素妍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我也生他的气,想想他也怪可怜的。他真是一个苦命的人,不如我的命好,我喜欢男子一心一意地想着我,而他喜欢的人,心里压根没他。”
表面上看,是在她的命好,实则把宇文琰给夸赞了一番。
宇文琰心情大好,“我们这样去,妥吗?”
“你和我乘马车,让童英和白芷去备上一些鲜果、茶点礼物,再令童英就近寻了郎中,我们一起去瞧他。这样一来,更显你大度过人。”
宇文琰伸手刮了她的鼻子,笑道:“好,我都依你。”
“千一,谢谢你能体谅我。”她笑着依在他的怀里。
青嬷嬷落在眼里,这个样子。哪里是待字闺中的秀,分明是新婚不久的新妇。
看他们俩的样子,一个自然地依偎,一个随意的搂着,这样亲密的举动,青嬷嬷越瞧越觉得不是一次、两次。这么一心,她心重重一沉。老天,她家郡主该不会和琰世子做了那种事吧?
宇文琰当即下令,着人按照素妍所言着办。
青嬷嬷见他们调转马车,忙道:“此处离兴旺里不远,我走一截就回府了。这么久没回去,怕老太太着急了。”
素妍道:“也好,嬷嬷且先回去吧,等我和千一瞧完唐观就回府。”她目光温柔地看着宇文琰,“今儿又是你当差么?”
青嬷嬷下了马车。
再瞧下去,她就受不了。都道九公主和传达四爷浓情蜜意,瞧瞧自家这位郡主,比那两位还过。
宇文琰笑道:“上次你回皇城。我与他换了两日,今日本是他当值的,说是要回府陪六公主过节,他已五年没陪六公主过中秋了。与我换了一日。”
马车里,只他二人,素妍伸手,覆上他的手,“你心真好。”
“今晚不能陪你过中秋,你不恼我?”
素妍摇了摇头,“明年你会陪我过中秋。”
他抬手握住她的双肩。轻吻着她的额头。
待马车出了巷子,散去的学子们一个个垂头丧气。
领头的学子很是气恼,“说好了要帮唐观的,你们一个个太没意气了,被人一吓,退闪两边……”
有人大叫一声:“安西郡主的马车回来了!”
众人回头,巷子里驶来一辆马车,正是之前那辆。
韦雄道:“琰世子与郡主同往皇城书院探望唐观。”
有人欢喜地大叫起来,仿佛是他们胜了,很快有人就回过神来,这个结果好像与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皇城书院座落于东城门外二里处的山凹里,依山傍水,很是清幽,远远望去,如一座气势不俗的公候府邸。第一藏便位于皇城书院的东侧,那是一座建有三层的,是单独的大院子。
马车驶入书院,穿过几道大门,来到了学子们居住的院落,在一座院子里停了下来。
早有好奇的异地学子闻讯赶来,围在院子外面瞧热闹。
素妍面蒙轻纱,下了马车,与宇文琰并肩往唐观的房间而去。
有学子早早禀报了唐观,卧在病榻的唐观艰难地半坐起身子,待看到门口移来的年轻男女,女子是素妍,男子却是一袭武将打扮,威风凛冽,如同天神猛将一般,真真是仙侣璧人一般。
越是天作之合,唐观越是难以自抑,心莫名地疼痛着。
宇文琰道:“听说你病了,我与安西来瞧瞧你。请了皇城最好的郎中来,让郎中给你瞧瞧。”他打了个手势,白芷与童英进了房子,将鲜果、茶点都礼物堆放在案上,“这是我与安西的一片心意,还请唐公子收下。”
郎中进了屋子,给唐观诊脉。
唐观心情繁复,不知是打击,还是别的,不敢再看素妍,每望一眼,都痛彻心扉。
他喜欢她,尤其是看到了她书法丹青,听到了她的琵琶之音,得晓了她的棋艺不俗……到了皇城,听说了关于她太多的事,知晓太多,便越难放下。
郎中诊完了脉,素妍问道:“唐先生的病如何了?”
“回郡主话,唐先生是寒邪侵体,染了严重的风寒,在下开一剂药,熬药服下,两日后就能见效果。”
那些学子,一个个没事干,非说成是唐观相思成疾。
这边正说话,有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抱拳一揖:“见过琰世子、安西郡主。”
宇文琰审视来人,自己并不认识,倒是对方似认识他们一般。
素妍道:“这位是晋阳曾驰先生,是玉梅姐姐的叔父。”
宇文琰听素妍提过曾玉梅的事,颔首点头,“曾先生客气了。”
曾驰见一面坐着郎中,正在开方子,轻声道:“唐公子的病如何了?”
郎中道:“染了风寒,此次皇城染此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