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道:“你好像从来都不喜欢这个人。”
素妍灿然一笑,“我实在对这个没有好感,就凭他昔日要胁我的事,你觉得应该欣赏他不成?抛开这件事不说,还有一件事,让我越发瞧不起他。昔日崔珊已经与他订亲,他避开崔珊居然向我示好,你说这样的男人不是很可恶么?”
他从来不知道,曹玉臻早前还向素妍讨好过。
曹玉臻长得不错,昔日又颇得皇城名门闺秀们高看两眼,只是这一年多来,被唐观、周逊、宇文辕等才子掩盖了锋芒,与这些人相比,曹玉臻的才华确实差了许多。
宇文琰道:“前两日,他讨好三哥,想与压根就没理他。”
就在曹玉臻以前与江书麒交好时,其他哥哥们对曹玉臻都无好感。
素妍微闭着双眼,“傅右相要傅承仪送我一幅《牡丹图》,他是知道这画原就是我的,再送回来,便是说傅承仪早有悔过之意,要我宽容大度地放过傅承仪。”
“傅承仪该回卫州,却还留王府想做什么?”
“她瞧上你了呀。”素妍随口打趣。
宇文琰的脸一阵煞白,“本王瞧不上她!一个毒妇!”
素妍伸手,他走到榻前坐下。
四目相对,她在探究,也想读懂他眼里的内容。
“十一王府傅氏的事是你做的?将她劫走,让乞丐毁了她的清白,害她被贤太妃软禁?”
宇文琰眼色略有慌乱,不是怕她知道,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做了这些,他亦没有反驳,劫走傅宜慧的事,他一早就认了的。“本王无法容忍她肆意伤害你!不仅是她,就是旁人胆敢伤你半分,我必百倍奉还。”
他以为她会斥责。没想她反而笑了。
身子一倾,依在他的怀里,“你是男人,是要做大事的,何必为了那么个女人脏了自己的手。”
“本王不给她点厉害,难出心头恶气。”就算为了素妍,他也不能容忍有人肆意伤害,那只是他给傅宜慧的一点教训。
素妍敛住笑容,很认真地道:“以后,别再这样对付女人。就算你不做。她的声名举。以贤太妃的性子是再也容不得她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答应我,往后都不要再做这种事。”
“我答应你。”
为了她的心安,他应下。
将来如何,他无法肯定。
“但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加倍还之。”
素妍颇是无奈地摇头,“刚才在花厅,你给我诊脉,可瞧出哪里不对?”
宇文琰问:“怎了?”
素妍吐了口气,“最近困乏得紧,我想睡会儿。”
从来不曾这样倦谍,也没这样整日想睡觉的。
宇文琰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实话。换掉她的药,是他不对。可他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欢。就如虞氏所说。要是王府多个孩子就会热闹许多。
然,当他准备说时,素妍已经说着了。
他轻柔地,再轻柔地伸手,捧住她的手腕,之前也没瞧明白,这会再细细诊脉。
喜脉之状越来越清晰,比上次他诊时更明显了。
他难捺欢喜,坐在榻前,喜形于色,仿佛榻上躺的不是人,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白芷站在偏厅珠帘外,一眼就瞧见看着素妍直乐的宇文琰,轻声道:“王爷、王妃,江家三老爷、朱先生等前来拜访。”
素妍听说到说话,启开双眸,迷迷糊糊地道:“谁到了?”
白芷道:“江家三老爷、朱先生。”
素妍坐起身来。
宇文琰一脸怒容,“王妃正困着,就不能让她睡会觉?”
白芷之前见宇文琰的样子,分明是含笑与素妍说话,怎的就睡着了呢。“王爷刚才不是在与王妃说话么?”
素妍看着宇文琰满目痴情样,她睡着了,他就这样望着自己,便是干望着他也是乐意的吧。
江书鹏和朱武是特意探望素妍的,女子到底和男子不同,待字闺中时不能随意走动,成了亲也要安心待在家中。
今儿,新皇恩科开考,皇城、鹿鸣两大书院,突然冷清了下来。书院里也就留几个老夫子,还有朱武在监督修建第一藏,江书鹏前去寻他,朱武发现江书鹏的书法进益颇大,追回缘由,得晓素妍借了半本白峰居士的《木兰诗字帖》,心下好奇,便要来瞧下半本。
朱武执意要看下半本字帖不可,素妍执拗不过,好歹是她的先生,这才拿了下半本出来,江书鹏与朱武看了一眼,朱武大赞“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你这丫头,打小就爱藏私。”
素妍很是不舍,忙道:“近来,我也正练着这本呢。每日一半时间用在练字帖上,一半用在绘画上。”
朱武只是要看,并没有要借阅的意思。
君子不夺人所爱,即便很喜欢,也只是欣赏。
朱武的书法与白峰居士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一个习的是王派行书,而白峰居士则更喜行楷,貌似差不多,但风格上却炯然不同。
江书鹏又要爱素妍的画,她便令白芷把自去岁秋天开始至今的花都寻了出来,一幅幅地展开,看着一幅幅鲜花图,或冬季腊梅,或晚秋金菊,或春天娇兰……
朱武没想素妍已经绘了这么多,每一幅都绘得很是细腻、用心。
朱武捻着胡须,“你书法这几月长进不大,但绘画颇有进步,无论是功底,还是风格多变之中又细腻。”
寒梅的傲骨,金菊的婀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