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哈哈大笑起来,“平国公已贵为国公,需要你给他挣荣华?只怕他不会以此为荣,反引以为耻!自以为是!他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本王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踏实做人。”
求人居然求到拽人、拦人去路的地步,素妍现下怀有身孕,万一摔倒有个好歹,他可不管这些,定会翻脸。
江传珠算计了旁人,还敢大声说出来,仿佛是她应该的,听起来倒成了江书鲲的不是。
素妍愤然离去。
身后传来江传珠那高昂的声音,“姑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说了实话,你可得帮我……”
然而,素妍没再说一个字。
她可从没答应过江传珠什么。
素妍闷声赶路,很快出了宫门。
宇文琰瞧着她不高兴,轻声道:“还在为那不知死活的在难受?”
素妍吐了口气,“江氏族人一个个狼子野心,居然就此事算计二哥,瞧这样子,连二哥都不知道呢。”转而对白莺道,“一会儿你回趟江家,把今日的事细细告诉老太太和大太太。”
白莺应声。
宇文琰看她上了家轿,轻叹一声,素妍这等骄傲、纯真,怎有个那个的族侄女,太不知知廉耻,居然求素妍帮她晋位。
白莺回到文忠候府,把这事告诉了虞氏和沈氏,就如素妍所猜的,虞氏等人也没听说过。
虞氏一听江传珠在宫里拦着素妍,扯着要素妍帮她晋位,就想发火大骂,一个个当真没了规矩,居然厚脸去拉素妍。
素妍如今体弱,岂是能由人抓扯的。
沈氏倒也平静,道:“回头写封信回晋地。问问二叔,看他怎么说?”
虞氏吐了口气,“当真是不省心的。一早就闹着要做皇妃,为了入宫。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更多的是失望,江舜诚帮衬族人不少,可这回竟被人算计了去。
一个个以为做了嫔妃,父兄就能荣华富贵,却不知道后宫争斗如战场,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虞氏道:“你家王妃这样行事是对的,江传珠一瞧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往后不必理睬。”
白莺应了,回到左肩王府,将虞氏的话如实地回禀了。
且说江传珠从地上起来,正巧见到三位新入宫的宝应、常在来御花园赏花。
众人齐齐见礼:“拜见江美人-美人万福!”
在后宫。位高一级压死人,她比她们高的可不是一级两级这中间还隔着才人呢。
她得意地扬了扬头,“免礼!”用手弹了弹广袖并没有尘土,“你们知道吗?本宫是平国公的侄女,左肩王妃可是我的姑姑。你们几个休想跟本宫争抢,就你们的出身、位份,还轮不到你们呢……”
这边正说话,只听假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讥讽声,“哟。好大的口气呀!”
众人寻声问去,却一个美若神仙妃子般的女人,一袭紫色的锦袍,行动如风中摆柳,面容如画,妆容恰到好处。原有姿色地江传珠与她一比,就落到了尘埃。
那美貌妇人身后的内侍道:“还不行礼!这位是丽贵人。”
所有人都审视着她,一入宫就听说过,宫里最得宠的便是丽贵人,其次又是雅贵人,得宠之时,她们的父亲都赐封爵位,一时间光耀无双。
丽贵人瞅了一眼江传珠,“哈哈……据本宫所知,文忠候膝下只得一女,孙女这辈里,唯二房平国公膝下有一位妙龄女儿,已在去岁许给仁和伯为妻。文忠候又哪里冒出来一个孙女?”
丽贵人身侧的内侍阴阳怪气地道:“丽贵人说得是。刚才是谁在御花园说,灌醉了平国公骗人家写了文书,承认她是侄女,这才冒用了平国公的官名入宫为秀女……亏她还能如此叫嚣。”
江传珠见丽贵人句句针对自己,气得一张脸时白时红,很快,厉声道:“你这个妖妇!”
敢骂她是妖妇?
当真是找死!
素妍根本不肯理她,可见江传珠并不得江家人之心。
丽贵人秀眉一挑,“来人,江美人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给我狠狠地掌嘴。”
“你……你敢!妾是皇上的美人,你没权打妾。”
“我乃一宫之主,岂容你不敬,待打完了你,我再亲自去与淑妃说一声。”
江传珠所居庭院处,主宫乃是淑妃所居的怡春宫。
一声令下,丽贵人身边的太监挽起衣袖上来。
江传珠的丫头想护着,太监道:“江美人犯了宫中大忌,奴才奉命执刑!你若想一起受罚,拒拦着。”
丫头只得怏怏退去。
丽贵人将脸转向一边,这些新入宫的,竟是什么人都有,尤其是这个江传珠,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区区山野效人家之女,就敢猖狂。
丽贵人悠闲自得地进了凉亭,随手掐了一朵开得正妍的月季,“这入宫的人啊,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内侍太监握着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江传珠的嘴上,不过三两下,已经是唇破血流,满嘴的鲜血。
江传珠还不肯罢休,继续骂道:“妾不会饶了你……”
却不知道,这是在宫中,不是老家。
她气势再强,七八下后,再不敢支吾一声,只是“哼哼”地发出一串痛苦的呻吟。
丽贵人看也一不看,只看着手里的花儿,再娇妍的花,也可以瞬间凋零,她将花抛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蹂躏,待她移开脚时,竟是一团花泥,殷红如血,如江传珠嘴上流泄而出。
她不屑一顿地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