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庆身旁的人也应声退下。
没有人过来刘安敢狂言,也没有过来发表意见。
这就是耶律隆庆,他的部下都是实干派,没有那么多废话。
耶律隆庆也不喜欢争什么口舌之利,他相信辽军南下,会让喜欢玩嘴皮子的宋人闭嘴。
到时候,耶律隆庆倒也很期待,这位刘学士会在自己面前说点什么呢。
很有趣。
刘安离开耶律隆庆的包厢之后,那里也没去,直接找地方换衣服去了。
因为,刘安感觉自己后背全湿了,被冷汗打湿的。
耶律隆庆的气场太强,压迫感十足,非常可怕的一个男人。
一间屋内,刘安正在换衣服,石保兴走了进来后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而后说道:“你胆子真大,竟然敢去挑衅他。”
“我胆子很小,我刚才也很紧张,不过我肯定他不会在这里发火,他会带兵南下来出气。我原本还想的提一提他那便宜后爹,可却不敢开口,怕他打死我。”刘安苦笑着。
石保兴却来了兴趣:“辽国先王不是死了吗?”
“我说的是韩德让,一个让辽国太后杀了他正妻也要倒贴的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
这事,在后世的历史上有记载。
宋人却不知道这些事。
石保兴听完之后,赶紧捂住刘安的嘴:“可不敢说,把他惹急了说不定明年开春就带兵大举南下,咱们还没准备好,怎么也要等到明年的秋天。”
刘安被捂着嘴,只是猛点头。
石保兴低声说道:“明年,拿下辽国南京,也就是咱们的幽州,让他死。也顺便告诉他,你刘安不只会说,还会弄死他。”
刘安继续猛点头。
大宋朝堂上文官们不知道,高等级的武官都知道,明年是一场由刘安命名为防守反击的战役,在大宋境内消耗辽国有生力量,然后再大举北上,强攻幽州。
这个计划,皇帝也只知道一半。
就是防守。
至于反击,皇帝不知道,而且皇帝就算是在喝醉了,也不会想反击这事。
所以,还要靠刘安去忽悠皇帝。
这事也是高级武官的共识。
刘安这边的消息立即就传到了李继隆的耳朵里。
李继隆没有半点反应,继续在研究马匹,准备投注,给谁也没说一个字。
但在内心,李继隆很满意刘安今天的作法。
就是要挑他,挑的他南下,自己才可以玩一把大的,最好弄死耶律隆庆。
正如李继隆很早以前说过的,他不需要的刘安交流,两人之间无须交流也会配合的很默契。
李继隆身为武官,他有考虑过借今年庆典挑衅辽人,可是他却没有一个好办法。
但刘安不同。
刘安是文官,而且几句不感不淡的话,又是说到明处的。
耶律隆庆肯定不会当场发火,只会回去之后调兵南下来展示他的威风。
那,就来吧。
李继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自己活不了太久了,三年,还是五年。现在,自己身体还能撑住的情况下,全力与辽国一战,自己此生也没有遗憾了。
再等几年,自己死了,谁能撑住得场面呢?
没人。
宋军的高级将领此时属于青黄不接的时期,年轻一长没有成长起来。中年这一代,两次对辽作战死伤太重,活下来的也不足以支撑大战。
石保吉。
很勉强,他还差点。可悲的是,除了石保吉,竟然再挑不出一个帅才了。
李继隆看着手上的投注单,随意写了一串数字。
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赛马上了,他闭着眼睛开始反复推演即将来到的宋辽大战。
比起北校场这里,汴梁城又一次出现了大拥堵。
汴梁城的富户、小民们疯狂了。
那怕平民限注百文,也足以让人疯狂。
大宋禁赌。
这样火力全开,汴梁城全城无数男女老少都可参加的豪赌,让压抑了很久的汴梁百姓疯狂了。
醉仙居已经增加了五次收票的人,依然是忙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场,两场、三场。
三场一个小循环,连押中三场冠军的有几十倍的赔率。连押中前四名全部的,八百八十八倍赔率。
醉仙居门前,突然有人骑马奔了过来。
“人注,老国舅中了人注……”
人注就三场连押中前四,地注就是六场连押中前四,天注就是九场连押中前四。
李继隆,随意的写了一串数字,竟然押中了前三场的前四名,这概率惊了场。
李继隆只是玩玩,押了十贯钱。
赢了八千八百八十贯。
整个汴梁城疯狂了,投注人数狂增一倍。
校场内。
耶律隆庆已经输了三百斤黄金了,他依旧保持着微笑,区区三百斤黄金,他输得起。
寇准。
扔进去五千贯,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寇准眉头微皱,他开始反复推算,怎么样赢回来。
反观,耶律隆庆很淡定,只说了一句:“头三场,给那娃娃一点甜头,叫儿郎们不用在意。”耶律隆庆每次押的都是辽国的骑士,辽国的马。
他最优秀的骑士还没有上场呢。
可刘安这边,真正优秀的骑士就上了吗?
刘安这场赛马,就是冲着耶律隆庆去的,大宋骑士最优秀的骑士在前三场。
而中三场是乌兹与六谷的顶尖骑士在。
最后三场,西州王下了血本,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