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湛离开之后,潘惟熙将信收了起来的同时对折惟其说道:“说我这儿,才华有,学识有,本事有,懂民也晓军,可就是手太软。”
折惟其淡然一笑。
刘安确实手太软,那王询名字上的圈是潘惟熙加上去的。
至于那些密闻潘惟熙是怎么知道的。
有大半是刘安讲的,少半的投诚的高丽贵族给说的。
“出兵,直扑辽中京,虚晃一招之后拿下山海关,而后攻打营州、平州。”
“得令。”
折惟其大步往外走,直奔军营。
站在军营的校场上折惟其指一群皮肤颜色很深的士兵喊道:“五颗人头,换一张大宋的户籍文书,眼下已经有七十三个人得到,这七十三人再斩五首,可得妻妾各一,钱十万。有一人,斩辽军百户,领百人,上报朝廷等候加封。”
一名身高两米二,皮肤不那么黑,有一头不卷的长发,只见他手持一对精钢狼牙棒的昆仑奴走了出来,双手高举狼牙棒转了一圈。然后单膝跪地,由军中司马给他发文书,以及披上象征低级军官的铠甲。
“我祖上是唐人,我愿名为唐虎!”这位昆仑奴高呼着。
唐人,对于昆仑奴来说,那可是高贵的血统。
特别是头发不打卷,皮肤颜色浅的,带有唐人父系血脉的,才有资格称为唐人。
折惟其笑着把自己的刀扔给了唐虎:“唐虎,本将为你作主,此战你若再立大功,本将给你作媒,娶宋人为妻。”
“谢将军,誓为国公死战!”
“死战,死战!”
在大食商人商队之中,大部分昆仑奴都是苦力的存在,平时会有铁链绑着,韩国公给他们尊严,带他们打仗,给他们肉吃,给他们衣服穿。
韩国公就是他们效忠的对象。
“战!”
“战,战,战!”
一天后,霸州城东二十里。
一辆人型坦克,穿着特制的步人甲,两只四尺长的精钢狼牙棒挥的水泼不进,凭一人之力硬生生杀开了一条血路,将霸州守将的脑袋直接砸进了肚子里。
深夜,三万在夜色下根本看不见的黑甲士兵突袭了霸州,杀的霸州街面血流成河。
夜盲症!
对于这些昆仑奴来说不存在,他们在广州训练的时候,有时候粮食不够就大筐的水果当饭吃。
三万昆仑奴突袭霸州后,一万大宋禁军,五万水师陆战兵随后杀入。
一夜,霸州易主,霸州周边五十里,所有的村镇全部清空。
粮草、奴隶、牛羊、马匹全部往锦州运。
正如李继隆所预测的那样,辽萧太后亲自领军南下,刚到热河。
两天后,幽州城下。
这次不是刘安一个人坐在阵前高台上,刘安坐在中间,左边是李继隆,又边是刚赶回来的石保吉,三个人盯着战场。
“越打越顺了。”刘安乐呵呵的笑了。
石保吉却说道:“错,是辽军在幽州城的精锐要么没敢出城,要么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我感觉是他们不敢打了。”
“对,辽军派出来迎战的,已经是下等军了。”李继隆也在旁边应了一句。
“报,六百里加急。”
有士兵疯了一样往中军大旗下冲,不但没有人拦,还有人在替他开路。
那士兵冲到近前:“来自辽中京细作送来消息,辽国萧太后发出大契丹动员令,辽上京主力南下,辽北方各部落派兵南下,辽在生死攸关之时,辽国皆兵,全辽皆战。”
“报,六百里加急。”
“韩国公带杭州水师、明州水师、广州水师、占城援军突袭锦州,强袭霸州。斩锦州守将、斩霸州守将、斩辽中京万户萧山行、杀敌无数。”
李继隆摆了摆手:“抬下去好生照看。”
六百里加急,传令的士兵有的能累死在路上。
送信的士兵被抬走之后,刘安问李继隆:“李将军,辽国总动员会有多少兵力?”
李继隆闭着眼睛很久才睁开,一字一句的说道:“约一百六十万实数。”
李继隆特别加了实数二字,这可不是号称。
大宋兵力巅峰的时候是二十年前,拥有一百二十五万兵马,第二次攻辽之战后兵力不足百万,到现在是一百一十六万兵马。
李继隆继续说道:“就我所知,辽人那里就连孩童也知道,辽皮室军和属珊军合计五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刘安脸色都变了。
石保吉轻轻一拍刘安:“别怕,耶律隆庆亲卫两万属珊军这种战力的,肯定没有二十万,这种兵马装备、马匹、训练,辽国的钱支撑不起,就算再有,其余的没那么强,只是比精锐辽军强一点。”
刘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若那样的属珊军有五十万,还打个屁。
根本就打不过。
不对。
刘安想到自己曾经读过一段文章,后世有位真正的学究曾经批判过元脱脱编写的辽史兵卫志有错,不但抄袭了宋朝的契丹国支,还把数字夸大了十倍。
那么,如果这位学究说的是真实的,那么属珊军总数只有两万。
刘安把这个疑惑给李继隆说了:“李将军,我认为有可能是辽人夸大了他们的兵力,属珊军只有两万。”
“有可能,因为属珊军的马匹、军械的成本可以算来,辽人没有那么多钱,更没有那么多的精钢。但辽人一百六十万兵马是老夫推算出来的,这个数据差不会太多。但精锐有多少,打过才知道。”
李继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