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自己最爱的姑娘永远离开,这一走或许就再也没法回头,脑海里是舞台上她肆意的笑容,弹着最爱的琴,随着节奏摇摆身体,她有时候凶巴巴的像一只母老虎,有时候却很可爱像一只软乎乎的小兔子。
喝醉了酒会红着脸看着自己,生气了会红着眼拎着菜刀要杀了自己。
那些美好的,快乐的回忆像是桌前的一盘散沙,风一吹,就全都没了。
留下桌前的人,想回忆,却无处寻。
琴琴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像是被什么怪物一口吃掉。
而鞠泗水紧随其后,一路小跑跟去,站在门口的林狗将他拦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不过林狗眼红是因为泪水哭眼红是因为最近睡得太少出了红血丝。
“照顾好琴琴,否则老子搞死你。”
这是林狗留下的,最没有威胁力的威胁。
鞠哥不明所以,但是看着林狗的红眼眶却不忍心再怼他,况且他着急去追琴琴可不想跟这个人在这浪费时间“不用你提醒。别知法犯法,再让琴琴跟着操心。”
在林狗的手里,他放琴琴走,自然也放了鞠哥走。
他知道自己,将会一无所有。
庆幸的是琴琴拎着琴走的不快,鞠哥一路小跑很快就抓到了人,他一把将琴琴手里的琴盒接过手,看到了琴琴脸颊的泪痕,心碎不已,半搂着琴琴的肩膀带她朝着夜海的休息间去。
而琴琴不说话,也没有反抗,跟着鞠哥走,二人一头扎进休息室,鞠哥小心的将门反锁,封闭的屋里剩下了两个人“这是我休息室,没人进来。”
琴琴的性格,鞠哥有所了解,看似刚强其实心里还是很柔软,希望得到倚靠,果然,话音刚落,一只压抑在琴琴眼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她嘶吼着像是一只野兽,将脾气都撒到了鞠哥身上“凭什么啊?我弹了这么多年琴,我凭什么输给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毛孩子!凭什么鞠泗水!你是不是故意跟他们一起耍我!”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鞠哥柔着嗓子顺着琴琴的话“我等会就去揍李书逸。”
心里一股子火全都喷到鞠哥身上,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和鞠哥发脾气是理所应当的,殊不知,那是因为仗着鞠泗水喜欢自己,所以恃宠而骄“不仅是他!另外还有三个人选了别人!你都去揍么?我就是想知道,我哪里配不上你们夜海了。”
鞠哥很冷静,很温柔,耐心细心的试图和琴琴讲道理“就像一个五星米其林厨子去中餐馆应聘,你的技术在你的领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在中餐馆里不需要西餐师傅。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鞠泗水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跟生气的女人讲道理就是你不懂道理。
输给一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琴琴不知道为什么,总归能想到什么阴谋就是全都安插上“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叫我来比赛,把我硬塞进来。你让圈子里的人以后怎么看我?输给一个毛头小子?走后门参加比赛?鞠泗水,你是想害我吧?我以后怎么在圈子里做事?怎么在别人眼里做人?”
鞠哥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卑微,像琴琴脚下的小蚂蚁,他怕琴琴伤心,怕她受到伤害,只想哄她开心,却连着都做不到“琴琴,我是真心喜欢你,就算以后你接不到演出又怎样?别人的看法那么重要么?你就是你,你的才华你的脾性,爱你的人才信你。嫁给我好么。”
李书逸说过,他们需要先交往再求婚,不要操之过急,可是打音乐节回来之后鞠哥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却是去买了求婚戒指。
和琴琴相处的每一天,都希望这可以是永远,琴琴不在身边的每一天,他都感觉失魂落魄,生怕她会被别人抢走。
戒指一直揣在鞠哥的身边,他无时无刻都像做现在自己做的这件事。
单膝下跪,像是电视剧里求婚那般肉麻,可这个动作代表着臣服和尊敬,他为自己寻了一位心的女王。
林狗和鞠哥的区别就在于,两个人虽然看起来都很酷,可林狗不会把爱说出口,但是鞠哥却愿意放下自己的害羞追求未来。
谁知见到钻石戒指之后琴琴哭的反而更凶了...
指着鞠哥的鼻子又是一顿臭骂,只有琴琴自己知道,她只是在用强势掩饰自己心里的激动和慌张“你刚毁了我的梦想,又想把我关在婚姻里做你的奴役?鞠泗水,你根本不懂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琴琴!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最要命的两个字出现了,‘冷静’,她愈发不能冷静,抓住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往地上招呼,化妆水,水瓶子,沙发靠垫,无一幸免。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这间屋子听起来就很不太平。
“我怎么冷静!我从十六岁就开始玩乐队!我熬过了多少没有希望的夜晚才换来今天站在舞台上的资格!而你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毁了!绿皮火车我永远也回不去了!你懂么!我再也没有站在舞台上的机会了!你让我冷静?老娘现在没有杀了你就够冷静了!”,她嘶吼着,声音嘶哑,面目狰狞。
可鞠哥却起身,一把将琴琴搂在怀里,那样热烈,那样坚固,任她挣脱也挣不开,她掐他,打他,甚至将鞠哥的手背划出血痕,也逃离不开,脾气发出去了,泪水流干了,便只好靠在他的肩头抽泣。
这时鞠哥却嘴角带笑,慢悠悠的说起话来,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像是雪地上一层薄薄的雪花,轻盈又可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