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黄沙,似山中飞雪卷昆仑。
卷尘埃,如苍龙破水过长空。
一边,黑衣人剑气纵横,铺天盖地,叫你无处藏身,千刀万剐。
而另一边,阎九手中龙啸九天,剑气却只汇于一线,卷黄沙好似龙卷。
远处,李羡仙看得傻了眼,这一招巅峰对决,可比那鄱阳湖畔还要精彩了太多。
可还不等李羡仙拍手叫好,两股截然不同的霸道剑气撞击在了一起。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以阎九和那黑衣人为中心掀起的狂风巨浪。
李羡仙脚步不稳,直接被这两股剑气的撞击所产生的气浪掀飞了出去。
幸得孙先生出手及时,一把抓住李羡仙的衣领,不然李羡仙真不晓得自己要被吹到哪里去。
不过李羡仙依旧被这气浪吹的身体在空中左右摇摆不定,好似风筝一般,无法落地。
直到气浪渐渐淡去,孙先生才松开了手掌。
李羡仙直接摔倒在了沙地之上,嘴里鼻孔里耳朵里,还有衣服靴管里,都灌进了不少的黄沙。
“呸呸呸!”李羡仙大口的吐着口中的沙子,又对孙先生说道:“我说老师,您就不能温柔点?咱么可都是斯文人。”
孙先生呵呵一笑,说道:“只是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让你记住,高手过招不是谁都可以看得了的。”
李羡仙这才回过神来,那场精彩的战斗还在继续,赶忙揉了揉眼睛,朝着阎九与黑衣人那边望去。
可是,在皓白明月的照应下,这片宽广无垠的大沙漠,放眼望去,还哪有了阎九和那黑衣人的影子。
“人呢?”李羡仙赶忙询问自己的老师,战斗的结果,谁胜谁负还没有揭晓,这要不追过去看个究竟,李羡仙觉得自己最少三天睡不着觉。
“结束了。”孙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后生可畏啊,老夫自认天赋不凡,可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远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打完了?”李羡仙一脸的绝望之色,最关键的地方没有看到,懊恼不已,赶忙追问道:“谁胜谁负?阎小哥儿赢了么?”
孙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不分胜负……”
次日一早,李羡仙一脸卷色的在客栈的大堂见到了阎九,果然正如自己所料,一宿都在琢磨,那二人最后战平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阎九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里,喝着粥,吃着后厨刘胖子亲手腌制的小咸菜,表情平静,仿佛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羡仙坐到了阎九的对面,自然他是吃不惯这种粗菜淡饭的,自有黄衫梨花为他打点一切,也不用自己操心。
李羡仙看着阎九,想再确认一下昨晚那一战的结果,但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自己是躲在一旁偷偷观战的,如若让阎九知道此事,必定会怀疑自己是如何追到他们的,这样很容易暴露了老师孙先生的身份。
老师一心想躲在这里图个清静,做弟子的自然应该成全才是。
阎九吃早饭的时候一向很安静,二人接触时日颇多,李羡仙也习惯早饭的时候不去找阎九说话。
干坐着无聊之极四处张望,李羡仙发现那个白衣薛三坐在客栈另一边的角落里,已经吃过了早饭,正盯着阎九看,还是冷着一副脸,就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些什么一样。
李羡仙一直觉得这人有趣,便走了过去,笑着说道:“薛兄弟早啊?”
“哼。”可是这薛三完全不给这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子弟面子,冷哼了一声,并不搭话。
李羡仙碰了壁,也不气馁,大大咧咧的在薛三对面坐了下来,正挡住了薛三看向阎九的视线,说道:“薛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然怎么总冷着一副脸?不然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呛啷!”
这一次,白衣薛三哼都没哼,不过平放在桌子上的三尺长剑,却出鞘了三寸。
李羡仙顿觉浑身发毛,看来这白衣薛三不比阎九,并不是个懂得讲理的家伙,自己再做纠缠,很有可能真会一剑砍过来。
虽然这半步多的大堂里,阎九和孙先生两位高手都在,应该不会让这白衣薛三伤到自己分毫,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白衣薛三不是仇人,自少目前不是,没有拔刀相向的必要。
李羡仙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到了阎九的身边,冲着阎九吐了吐舌头表示无奈,阎九摇头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大堂中的气氛被李羡仙这没来由的一闹,变得有些尴尬,就算控制自己不要回头去看那白衣薛三,李羡仙还是觉得后背直冒寒气。
李羡仙一直都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性子,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样难以忍受的感觉,但越是这样,李羡仙便越发的对那白衣薛三感兴趣,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就在这时,一辆黑漆马车停在了半步多客栈的门口,店伙计黄小二赶紧跑过去笑脸相迎,毕竟半步多是客栈,虽然经常接那杀人消灾的买卖,但是客栈的正常营生还得照旧啊。
马车的车夫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彪形大汉,不过倒是一脸的忠厚之相。
当车夫跳下马车站直了身体,却是让黄小二吃了一惊,那丈二的身高,比客栈的大门还要高出一截。
高个子车夫掀开马车车棚的门帘,恭恭敬敬的从车里搀扶出一个削瘦的,让人看着甚至感觉弱不禁风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就连头顶都带着宽大的黑色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