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然是驾驭着飞剑出现的,他悬浮在贺兰的小车外。问清楚了状况,他当即抄近路直接飞上山顶。
车子里贺兰一干人等,也再次驾车沿着山道前行。然而离山顶还有一些距离之时,他们望见李寂然乘着飞剑又回来了。
李寂然拦住贺兰,告诉大家阿淡没事,它一会儿就会自己下山,无须再上去接它。犹豫了一下,李寂然又慎重叮嘱道:“你们别说我来过了。”
说完,李寂然匆匆忙忙地飞走了。留下车子里的四人,满头雾水地大眼瞪着小眼。
最终,为了保险起见,车内四人决定还是上山看看。不过刚拐过一个弯,他们真的看见了阿淡。这家伙总体上完好,没有缺胳膊掉腿,就是双手捂着屁股,走路有点瘸。
看见迎下车的女警察,阿淡哇地一声大哭,便扑进了女警察的怀抱:“欧内酱,我被欧里酱害惨了!”
女警察轻拍阿淡后背,闻言忍不住好奇,她问阿淡:“李寂然怎么害你了?”
“他送给我的桃子,吃了头顶上会长出小桃子,团长它们分吃了那颗桃……”阿淡抽噎着叙述。
“然后那些妖怪的头顶上都长出了桃子?”女警察愕然,她想象那副画面,想笑又不敢笑。
“是。”阿淡委屈地点点头。
“这样你还能完整下山?”女警察难以置信。这要是换成了自己,撕碎对方的心都有了吧。
“它们每人狠狠踢了我屁股一下啊!团长最坏,踢了我两下。”阿淡向女警察诉苦。
“行了行了。”女警察安慰阿淡。
“你们这些妖怪,彼此间果然是真爱。”女警察感叹。
一旁竖耳偷听八卦的贺兰与艾丽、卡洛儿,纷纷点头赞同女警察的话。贺兰更是悄悄收起她的长剑,第一次觉得妖怪比人可爱。
……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李寂然飞回出租屋后,他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妥。且不说阿淡来上门问罪他无颜以对,马戏团的那帮妖怪,估计最终也会来找自己麻烦。
一咬牙,李寂然当机立断地收拾东西,溜进鬼狱暂避风头。
拎着旧藤箱,李寂然很快出现在鬼狱第二层的湖边。与安娜、吉尔打个招呼,李寂然借口来陪伴他们,便厚脸皮地住进蛋崽的小木屋。
傍晚蛋崽归来,依靠蛋崽的脸面,李寂然还蹭到了安娜养的一只鸡吃。
这般躲了数日,估摸马戏团要去大荒,不会在城市附近久待。自认为应该安全了的李寂然,方才鬼鬼祟祟地又溜出鬼狱。
不料刚过马路,李寂然就见马戏团的团长,那个瘦小的老头戴着一顶草帽,从桃树后转出。
被人家苦主抓个正着,李寂然只好忐忑地请他喝茶。
如此两人对饮了几杯,老头忽然叹口气,他盯着李寂然,悠悠说道:“我们金色马戏团,因为你改名了。”
这是正戏来了!李寂然打起精神应对,他故意问老头:“不知贵团改了何名?”
“桃太郎马戏团。”老头语气幽怨地回答。
噗地一道茶水从李寂然口中喷出,李寂然连忙低头咳嗽,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咳完,李寂然抬起头,他诚恳地向老头道歉:“我真没想到会是这后果……我以为分吃那桃子,只是让你们修为增长。”
“你不用解释。”老头一挥手,“你与我们黄巾教有大恩,休说是害我们头顶长桃子,就是要我们的性命,我们也没办法拒绝。”
“我守候这儿数天,不是为了向你讨个公道……”老头语气一转:“而是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请讲。”心中有愧的李寂然慨然允诺:“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一定尽力。”
“没那么严重。”老头微微一笑:“你知晓的,我们黄巾教举教要迁往大荒,马戏团里的成员,现在还留在地球的,只剩下两个了。”
“一个是我这老不死,一个就是那二五仔阿淡。我曾经因为阿淡的离团十分愤怒,但它终究是我从一株菊花,亲自一手一脚,带成现在的模样。我视它如子女,在这即将离开地球,前往大荒之际,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它了。”
“所以我托付的事情,是想拜托你照拂阿淡一二,别让它孤苦伶仃。”
……
目送老头佝偻着腰远去,李寂然独坐桃树下,缓缓饮尽了一壶茶。众生有情啊!活了一千多年的李寂然目光温柔又寂寥。
翌日,李寂然打电话给简卫国,让他帮忙通过一个车牌号码查询车主的住址。嗯,这车牌号码就是贺兰那辆车的。
警方出手,贺兰的住址自是很快查清。李寂然拿了住址,便独自前往。
等到了地头,李寂然抬手敲门,见开门者果然是艾丽。
趁艾丽发呆的瞬间,李寂然侧身挤进门内,他好奇地四处打量,看到卡洛儿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一件件,居然都是挺新潮的现代服饰。
“你们两个女人,就这样常住在别人家里……”李寂然无语。
“贺兰是好人。”艾丽醒过神,她关上房门,不以为然地回答李寂然。
“你一外星人,懂什么叫好人吗?”李寂然失笑。
“如何不懂,我正在学你们的语言。”艾丽反驳李寂然。
“行了,我不与你争辩。”李寂然转头冲晒完衣服,推门回屋的卡洛儿打招呼:“卡洛儿,你们要不要回家?”
卡洛儿一愣,神情变得十分纠结:“我想回去看看,但这里又有很多有趣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