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了兵器,等在寨口,大哥来了嘛,总要迎迎的。
李广陵来到营门,一扯缰绳,战马前蹄抬起,放声嘶鸣。
看着严阵以待的弟弟妹妹们,李广陵下意识问:“你们都知道了?”
众人一愣:“知道什么?”
李广陵自嘲一笑,心说自己才刚刚接到江叔伯的信笺,他们都在寨里修整,又哪可能比自己更早知道消息。
翻下马背,将缰绳递给敖广,阴着脸往寨子里走,语气森然的道:“莫毅和王大叔死了,是圣火教的烈火里耶干的。”
“什么?!”
“这不可能,二哥向来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被烈火里耶找到!?”
众人大惊失色!
李广陵将竹简递给身旁一名叫芹落的少年,相貌清秀,举止斯文,是整座寨子中为数不多喜欢读书的少年,按照早年莫毅的建议,李广陵让他做了寨里的“政委兼副寨主”,主门抓思想教育和一应寨务。
少年还算镇定,拿过竹简后边走边看,最后叹道:“是几个月前的事,扁担寨全村被屠,包括二哥和王大叔在内,无一人生还,不过烈火里耶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圣火教杂碎,都被一位途经上空的山上高人当场击杀,也算是当场替二哥他们报了仇。”
爱插科打诨的孟发财脸上再无笑意,立眉瞪眼道:“也算个屁,账是这么算的吗?!一边少说死了一百多口,一边才死了两个,这账都没法平,怎么能算报仇!”
芹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别急,听大哥的。”
寨中百余个义愤填膺的少年少女将目光落在李广陵身上,周遭气温都仿佛升高了几十度,犹如置身沸水之中。
李广陵冷声道:“哼,我们阳关寨从立寨以来,就没吃过亏,向来是我们死一个人,就要对方死十个、百个!去把牢里那几个圣火教的杂碎带过来!”
“是!”
孟发财与王德跃上马背,朝寨中私设的牢房疾驰而去。
不多时,拖回四个满身伤痕的圣火教教徒,三胡一汉,因为一路在地上拖行,后背前胸、膝盖手肘,皮开肉绽。
李广陵看着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胡人问:“想好了没有,招还是不招,老子的耐性耗尽了!”
那胡人抬头瞪着独眼年轻人,忽然用西域话道:“圣火天神会惩罚你们每一个人,你们必将连同灵魂一起被天火焚烧成灰烬。”
然后便放声大笑,状若疯癫。
李广陵狞笑道:“好,有骨气,大山何在?”
身材比普通中年军士还要魁梧几分的罗大山走出人群,抱拳道:“大山在!”
“腰斩了他!”
“遵命!”
罗大山快步上前,将络腮胡教徒踹翻在地,抽出长刀劈下。
刀锋入腹,鲜血四溅!
络腮胡教徒自腰部断为两截,鲜血与花花绿绿的内脏肠子洒了一地。
人一时未死,忍不住哀嚎挣扎起来。
李广陵将视线移向第二名身材高瘦,颧骨突出的胡人,对方刚咽口口水,直接道:“斩了!”
那胡人大惊,叽里咕噜开始说西域话,李广陵听也不听。
“这个我来!”孟发财抢在罗大山之前一步跨出,手起刀落,将高瘦胡人劈成两节。
剩下两名圣火教教徒一男一女,女的是西域胡女,男人是陇西郡负责接应的汉人。
两人眼睁睁看着两名教中兄弟在地上拖着半截身体爬行,鲜血涂了一地,熬酷刑时尚能高喊教义的坚定信仰瞬间崩碎,当场屎尿齐流。
身材肥胖,原位客栈老板的汉家男人哀求道:“将军饶命,我招,我招,那条能绕过卧虎关的小路就在……”
话未说完,已被李广陵一脚踹翻:“我让你现在说了吗!”
肥胖教徒在地上骨碌一圈,如蛆虫般蠕动着爬起,果然不敢再说一句,只是瑟瑟发抖。
身材窈窕的西域女人见状爬到独眼少年身前,磕头道:“小将军,我也愿招,我也愿招。”
李广陵见状吩咐道:“王德,小苗,你们将他们带下去分别盘问,谁说的详细,就让谁活命,剩下那个直接五马分尸,如果他们的口供在地点上不一致,就两个一起裂了。”
胡人少年王德和一位生了两颗龅牙的少女从人群走出,男对男,女对女,将两个如同烂泥般瘫软的教徒朝东西两个方向拖去。
芹落劝道:“大哥,先帝曾搬下旨意,废除五马分尸一类的酷刑。”
“这样啊……”李广陵想了想,点头道,“先帝遗训不可违,那就腰斩吧。”
王德和池小苗答应一声。
留在空地的众人各个摩拳擦掌,只等着那两名邪教妖魔供出小路所在,就要去沿途埋伏,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
这三年李飞虎在陇西郡大肆搜捕,将藏匿在郡内各地,打算辐射向大汉腹地的圣火教教众抓了七七八八,却总也无法彻底斩草除根,稍一松懈,就有春风吹又生的迹象,似乎是故意做给他看一般。
后来李广陵使用了莫毅信上说的“卧底计划”,派出十多名刚入伍的忠心部下加入圣火教,才终于知道,原来是陇西郡这颗鸡蛋有缝!
李广陵在等待口供的间隙,对芹落道:“小落,莫毅藏身地被烈火里耶发现一事,疑点重重,我想让你带几个兄弟去会稽郡查一查,看看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不知你怎么想?”
芹落道:“应该如此,我们和莫毅是生死兄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