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偷偷留了多少钱,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老子现在就把你卖去青楼!
告诉你,娘亲舅大,你娘跟人私奔,爹又死了,老子想怎么处置你都行!”
燕燕哭道:“真没了,我没骗你。”
“他娘的,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婊子娘一样,都是害人精!”汉子一把攥住少女手臂,往fēng_liú坊扯,“老子这就把你卖去青楼当婊子!”
没走出一步,手腕一阵剧痛专心,赶忙哎哟叫着松开了手,转头看去,竟是那个仆役打扮的少年在多管闲事。
“你他娘的管什么闲……”话没说完,少年一耳光甩来,势大力沉,抽的汉子原地转了一圈,嘴角渗出鲜血。
芹落拍拍害怕的不住发抖的少女,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动不了你一根头发。”
说完又一记耳光甩出,打的汉子反方向转了一圈,“我出两百钱买了你侄女,她现在是我的人,你在敢碰她一下,我打断你的狗腿!”
一个在边境作战的飞狼骑骑军,岂是市井赌鬼能够抵挡,两巴掌下去,直接将汉子打的耳朵隆隆作响,脑袋一片空白,连话都不会说了。
芹落也懒得废话,一脚将汉子踹翻,拉着少女去往彩衣坊买衣裳。
燕燕回头看眼倒在地哀嚎的舅舅,心里有些心疼,更多的却是痛快。
成衣铺里,芹落没买过女人衣服,便让燕燕自己去挑,反正铜钱就三十枚,买完走人。
天气寒冷,燕燕先挑了一件棉袄,又挑选两身最便宜的麻布衣裳,铺子女伙计问姑娘还要不要在买双棉靴,大冬天的,哪怕草鞋塞了茅草,还是很冻脚的。
燕燕偷偷瞄一眼在门口等候的少年,脸上一红,轻声道:“我想给那位少爷买件好看的袍子……”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五十枚铜钱放在柜台上。
本来她留了五十文以防万一,但恩公这么维护她,钱财什么的,便没意义了。
女伙计看眼容貌俊郎的少年,掩嘴一笑,“姑娘放心,奴家的眼力很准,不用量也能给那位小郎君挑到合身的袍子。”
燕燕轻声道谢。
过了片刻,女伙计取来件绣着竹叶纹的牌子,青蓝色,透着一股文气,问姑娘可否满意。
燕燕越看越觉得这外袍跟恩公的气质简直天造地设,当即欢喜的点头。
付了钱,外传棉袄,内穿朴素麻衣襦裙的燕燕被衬托的更加清纯漂亮,她欢喜的提着包袱去找恩公,却见恩公眉头一皱,轻声道:“你舅舅还不死心,带人过来了,我们走后门。”
芹落一把拉住少女满是老茧的右手,走进铺子深处,对女伙计道:“这位姐姐,铺子可有后门?”
女伙计听到外面叫嚷声,明白几分,轻声道:“你们随我来。”
带着两人绕过柜台,去往后门。
艳艳的手被少年握住,心脏立刻如小鹿乱撞,脸上也发起烧来,都不知道怎么来到成衣铺后门的,只觉得人都像在飘。
“燕燕姑娘,燕燕姑娘。”
芹落唤了两声,少女总算回过神来。
“赶紧走,只要上了船,你舅舅跟那帮打手就追不上了。”
钟燕燕连忙点头,两人沿偏僻窄巷出了彩衣坊,碧珠镇朝渡口快步走去。
那一头,钟稳根带着一帮青楼将一家家铺子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那小贱人和不知死活的小子,正气恼呢,忽想起彩衣坊还有条小巷直通坊市后门,忙带人追了上去。
这帮青楼打手中为首一人,是双臂绣着黑龙的大汉冯龙,正经练家子,从小习武,早年曾有一人一棍独挑苦力帮十六人的骇人战绩。
冯龙与钟稳根并肩而行,瓮声瓮气的道:“烂赌根,兄弟们走这一趟可不是白走的,你要是找不到你侄女,回头瘸了残了,可别怪兄弟们心狠。”
钟稳根后背一凉,额头冒汗,赔笑道:“龙哥放心,我亲眼看着那小妮子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进了彩衣坊,错不了。”
众人来到小巷,哪里有什么少女小子,空荡荡的街巷中只站着个头戴斗笠,扈从打扮,双手叉在胸前,背靠墙壁的高瘦汉子。
冯龙混过江湖,一眼就看出斗笠汉子气势不凡,当即停步,抱拳道:“好汉请了。”
斗笠汉子并不答话,只是低着头,一张脸藏在斗笠的阴影下,似是睡着了。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冯龙见对方不理自己,显然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顿时心生退意,但想到身后十几个兄弟都瞧着自己,若是一声不吭绕到,以后春风楼这碗安乐茶饭只怕要吃不上,遂朗声道:“在下姓冯名龙,在碧珠镇勉强有些名气,好汉要是赏光,不妨去春风楼稍坐,等我们抓到跟人逃跑的妓子,就来与好汉痛饮几杯。”
斗笠汉子慢条斯理的道:“我一直在巷子等人,没看到什么逃跑逃跑的妓子。”
冯龙一愣,转头瞪向钟稳根,后者吓得冷汗直流,抬手擦汗,战战兢兢道:“龙哥,天地良心啊,那小贱人真是进了彩衣坊,这坊市就两个门,我们从前门进来没找到,肯定是从后门走了啊!”
冯龙转头看向斗笠汉子,后者嗤笑,“怎么,你信他不信我?”
一句话,让冯龙陷入两难境地,信谁不信谁,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判断,可对方不好惹啊。
想了想,双臂纹龙的汉子一巴掌抽在钟稳根后脑勺,怒道:“狗日的,敢拿我们开涮,我看你是活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