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通来回踱着步子,动作缓慢,只不过他那背后的双拳却握的十分之紧。
“冯一这一支可以丢掉了。”
“这……”
那仆人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赵公子,事情应该还没这么严重吧。”
“嗯?”
赵通转过身子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只不过片刻之后便又压制下去道:“照做就是了。”
仆人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不少汗珠,被夜风吹过之后才稳住了心神道:“公子恕罪,小人只是为公子感到可惜,毕竟此前已经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况且……就算他们查破天,也最多只能查到小人这里而已。”
赵通又恢复到了刚才了样子,背过身去说道:“银子和女人自然都是好的,你感到可惜也很正常,只不过在有些时候,那有些事情相比,那些就算不得什么了。你在我身边做事的时间也不短了,下不为例。”
“小人知错。”
仆人垂着身子继续道:“那姓陆的孩子还在小人家中,赵公子对他还有没有用的到的地方?”
“没了。”
赵通摇了摇头:“处理的干净点。”
仆人这才直起了身子,来到赵通的身边道:“公子可以放一百个心,小人在这种事情方面可是万无一失。”
“行了,回去吧。”
··············
八月十五,清晨时分。
陈觥又一次回府,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边还带有一个年轻副将,虎背熊腰的,那体型和周野有的一拼。
此时武陵王府的门口就只有李学一人,陈积还在房间里睡觉养伤,没有出来。
李学双眼里的红丝十分明显,这个状态显然是忙了一夜,然后只是在快要天明的时候睡了一小会儿才有的样子。
“王爷!”
“嗯,去把周野叫到正厅,然后去歇着吧,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
“是,王爷。”
李学躬着身子行了一礼,然后等陈觥和那副将进府之后,便往秀园的宽石处走去。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出微微肚白,周野应该已经在那儿待了有一会儿了。
等到周野收拾齐整,然后来到正厅的时候,正厅里空无一人。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陈觥和那副将才走了进来。
“见过武陵王!”
周野拱手抱拳,声调不卑不亢,只是那头却没有抬起来。
“周兄,好久不见。”
陈觥一边走向主坐,一边微笑着说道。
周野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一般,一句话也没说。
“周兄坐吧,咱们都是粗人,还讲究这些做什么。”
周野闻言点了点头,和那副将一左一右坐在了两边。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近提起来的一个副将,名叫蒋鹿山,周兄别看他年轻,手上倒是有点功夫。”
周野对着蒋鹿山打了个招呼,然后赞了几句年少有为,栋梁之才的场面话,之后便又恢复到了刚才的那副模样。
陈觥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只是接着道:“周兄你也知道,我这一有时间都会待在军中,对这儿子一直疏于管教,所以才让他有了这诸多劣迹。怎么样,这一个多月在景宣身边,肯定让你烦心不少吧?”
“没有,三公子这一个月来出门的次数并不多,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里,周某都是在府里无所事事,并没有什么烦心的地方。”
“周兄客气了,那小子只不过是因为刚吃了点苦头,这才不怎么敢出去了。但是要变得安生,不让人烦心的话,那肯定不是的。”
“回王爷,周某并没有客气,三公子这些天在府中除了偶尔和周某开开玩笑,其他时间里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哈哈。”
陈觥摆了摆手:“周兄就不要替他说话了,他要不胡闹的话,昨天晚上怎么可能会半夜写信给我,让老子我调几百兵卒过来给他帮个忙?”
“这个……”
周野脸上一滞,他当然知道陈积给他爹写信的事,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信里的内容竟然是这个。
“不过景宣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总归是我的管教不严,所以既然他要求了,我答应他就是。而且正好,这边和岐国那边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战事,我的这位小副将一直在军营操练的话,也涨不了多少本事,正好趁这个机会出来练练手。”
“呃……”
此时的周野连嘴巴都长了起来,虽说这里天高皇帝远,又是武陵王自己的地盘,但是王爷归王爷,调兵这种事可不是靠爵位的高低就能左右的。陈觥是征西军的最高统领不假,但是为了儿子的一封信就将前线的兵卒调回洛州城,这种事情也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当然,这只是周野站在自己的角度,又或者是站在那已经亡了的齐国的角度进行的评价,反正在他们那个时候,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好在周野也算是见多识广,惊诧了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又思索了一会儿,对陈觥抱拳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周某的失职,如果不是前天我擅自离开的话,三公子应该就不会受伤了。周某之前也算是在半个军中任职的人,现在因为失职犯错,所以还请王爷责罚。”
“诶……”
陈觥摇了摇头:“人孰无过,而且这次景宣也只是吃了点小苦头,周兄既然已经知错,下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