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点了点头,任他牵到了餐厅里。
一餐饭吃的跟平常差不多,只是话比平常少了点,气氛也少了点什么味道。
但墨时琛似乎无所察觉,也没有像她平常情绪低落那样或逗弄或说些什么的来哄她,就这么自然寻常的吃完了一餐饭。
温薏吃完饭后就端着一杯热饮上了楼,他目色极深的看着她的背影,但没有叫住她,也没有跟着她上去。
她一个人回了书房,在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书,走到书桌前的椅子里坐下,又随手翻开,低头开始看,可是……虽然她好像每个字都看进去了,但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进入大脑。
孕妇很容易悲春伤秋,放大情绪……是的么?
她甚至有些怨那个男人,就算他半夜在干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可他半夜离开不仅影响了她的睡眠,这一事件本身就严重影响了她的心情。
温薏这么一想,就好似终于找到了个抒发怨气的理由。
待会儿他上来的时候就直接不要理他了,她这么想着,心里反而一下就舒服了很多,本来怀孕的女人就遭罪,凭什么还得她给他找理由找借口,就是他的错,害她不开心。
真忿忿着,门突然被敲响了。
“太太,您在吗?”
是苏妈妈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怨着的时候却也同时在想着他,刚才敲门的时候她还心一动,结果却不是他,心里浮起些微妙的失望。
“在的,进来吧。”
苏妈妈拧开门把走了进来,一脸慈祥柔和的笑,“太太,大公子让我来请您下去一趟,他有事找您。”
温薏本来心里就对他怀有一两分的怨意,当即就不乐意道,“他有事找我不会自己上来吗?”
还要她一个孕妇跑上跑下,他也好意思。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既然大公子这么说,可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您就去一趟吧。”
温薏抿了抿唇,带着些牵强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
她将手里的书就这么分开反放着,起身朝门外走去了。
苏妈妈把她带到了客厅,又急急忙忙的拿了件超厚实的大衣出来给她裹上,再系上围巾。
温薏不解,蹙着眉问,“他人呢?要带我出去吗?可现在很晚了。”
虽然天还没黑,因为今天早上的时候还下着雪,下午却出太阳了,算是雪后初晴。
现在快要日落西山了,他带她出去?
“没有没有,大公子说今天天气不错,让我带您去花园走走。”
雪还没融,正是最冷的时候,哪里天气不错了。
不过温薏也没说话,任由苏妈妈摆弄,穿戴好后出门了。
冷虽冷,但美亦真的美。
夕阳的余晖薄薄洒白雪上,冷暖两种色调相融,形成一种令人不敢破坏的美感。
温薏远远就看到男人立在雪地上的身影。
他站在面积不小的,在这萧瑟的冷空气里显得空旷的草地上,颀长挺拔,英俊笔直,正含着浅笑,淡淡宠溺的目光注视着他她,醒目得如同另一道风景。
苏妈妈已经识时务的,不知不觉的撤走了。
温薏朝他走了过去。
停下后,一双眼望望他,又看向不知道他用什么技巧摆弄好的支架,上面应该是架着一块板子之类的东西,被白布覆盖,遮挡住了内容。
她拨了拨埋着自己下巴的红色围巾,笑问,“这是你准备送给我的?”边说她边又研究了下,很快得出了结论,“这个是……一幅画吧?”
送画给她,墨公子走文艺路线了。
墨时琛唇上的笑不增不减,只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她的身后,“先看一眼。”
温薏边作傲娇状的嫌弃,边伸手去扯白布,“这么冷的天你叫我出来看你的画,放在书房不能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震惊的表情就这么停滞在脸上。
她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脸,呆怔之余还有些茫然。
如她所猜,的确是一副画,油画。
画的内容正是夕阳之下的雪色,白暖交错,似刺骨的寒凉又有柔软的暖。
不难辨认,画里的地方正是庄园。
再再准确一点的话,就是他们所处的这个范围。
画里,身穿黑色长大衣的男人单膝下跪,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发及肩,但被红色的围巾收到脖子里的,穿着浅色系大衣的女人。
看衣着,看发型,甚至看模糊的长相,都能毫无困难的辨别出,画里的人是他们。
他这幅画里……就是此时此景此人……就是她掀开白布的这一刻。
她怎么能不震惊。
呆了有十秒钟,她才恍然意识到画里场面是在求婚。
也许应该再迟疑几秒作为准备的,但她的头脑忽的就不清了,或者说这种时候人总是不如平常冷静理智,她直愣愣的转过了身,恰好就无一分失误的对上了男人蓄着笑意的深眸。
他的确是单膝跪着的。
她还在震惊,这男人是怎么分秒不差的让这副画的内容成为求婚场面,墨时琛已经缓缓开口了,一般而言,如果有心的话,求婚时的台词应该早已经揣测过千百遍,但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深邃而沉静,每个字都像是现场斟酌着说出来的。
“最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不是我不在的这五年,”他音量低,且语速缓慢,“而是最开始你认识我的时候……你喜欢我,我也对你抱有好感,但我们没有真的认识,想一想,那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