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本在南门与韩世诏对峙,看到这厮前来,只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便不耐烦的问道:“慌个鸟呀?战况如何?”
“想必此时已经攻上城楼了!”这山贼头子不敢正视王行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行本一听,火冒三丈抬脚就踹在了他的头上。
口中骂道:“废物,守城不行也就罢了。你他娘的为何不早来报我?”
这山贼头子吓得一身汗,一时间无言以对。
王行本冷哼一声,眼中凶光毕露,冷哼一声:“哼,既然连话都不会说了,留你何用?”
说完,便一剑结果了这山贼头子。
王行本又吩咐人打探情况。
不多时,亲兵前来告知,说敌军势大,东门即将告破。
王行本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当亲自去往东门督战。”
王行本赶紧来到垣城东门,只见不少士卒已经开始投石了,弓弩手依旧是拼命的放箭。
可是再看看城下的裴行俨带着亲卫们,已然将云梯搭在了城垛之上。
王行本抽出佩剑,大声的鼓励士卒,士卒们见将军到来,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使出浑身解数奋战。
王行本当机立断,喝到:“快,快将云梯推下去。”
话音未落,就有士卒过去想要推翻云梯。
可是事与愿违,但凡有想要推翻云梯之人,都被弩箭射中一命呜呼。
一千陈音弩手往返迂回在城下,看到想要推翻云梯的人,就将其射死。
王行本见状,恼羞成怒,急忙让自己的亲兵上城御敌。
他所部亲兵皆是当年尧君素的旧部,不说强过亲卫府,但至少也算得上是百战精兵了。
王行本稳定了心神,寻找到了城下敌阵中的韦韬世。
他抢过一张弓,搭弓射箭,想要射死在大纛旗之下的韦韬世。
羽箭离弦,朝着韦韬世就射了过来,韦韬世将身子俯在马背上,躲了过去。
紧接着,韦韬世必须还以颜色,他射术稀松平常,甚至比不过城上的王行本。
可他有的是力气,而且擅长投掷。拿过身边裴行俭的长枪,一带马缰,朝城前跃马而走。
韦韬世卯足了劲儿用力投掷,只见长枪刺穿了空气,挂着罡风就王行本而去。
王行本见势不妙,急忙拉过身边一个士兵,这一枪正射中了人肉挡箭牌。
韦韬世再去逃往寻找王行本,便不见了踪影了。不由得心中一阵惋惜,频频摇头。
再看向裴行俨,只见他跟十数名健儿已经杀的浑身是血,云梯之上还有源源不断的亲卫府健儿在继续攀登。
裴行俨等人如狼似虎的逼着王行本的亲兵们往后退。
只见裴行俨摘下黑色头巾,将锤柄跟手腕牢牢绑在了一起,谨防在厮杀之时脱手而飞。
由于攻城事态紧急,忽略了“搏浪”机关在另一支锤上。
然后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周身杀气四散,暴喝一声:“杀!”
喊了一个杀字,就看手中那面黝黑的玄武盾顶在身子前面,率先发起了冲锋。
一名敌军被盾牌猛烈的冲撞,被撞的仰面朝天,翻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旋即毙命。
另一只手八棱梅花亮银锤轻轻一摆,又砸死了一个,然后一抖手,银锤晃动旋转,再一次向下个敌人冲去。
身后亲卫府的健儿们,也被裴行俨的勇猛鼓舞,一个个用出战斧击打着盾牌以示喝彩。
然后犹如疯虎一般的冲了出去,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王行本的亲兵们以及一众守城兵卒都被这样的一群嗜血的疯子吓到了。
有自负者贸然进攻,身形一闪就朝裴行俨劈出一刀,他明白若想取得优势就一定要擒贼先擒王。
他心中暗暗祈祷,只要这一刀劈死了裴行俭,他就算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只可惜,银锤太保裴行俨可不是他能拿捏得软柿子,他用实际的行动打破了这家伙的白日梦。
裴行俨举起盾牌,轻而易举格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刀。
这厮顿时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使出全力的一刀,竟然被格挡的住了。
还在震惊之余,就觉得一阵银芒在眼前划过,再低头一看,自己的整个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原来裴行俨这一锤力道太大,把他肩头生生砸的与身体分了家。
一条连着肩膀的手臂在地上挣扎着,神经还没坏死,一地鲜血染红了青砖,丝丝鲜血缓缓流动,渗进了城墙的砖缝之中。
他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地上挣扎跳动的臂膀难以置信,突然声嘶力竭的哀嚎,而后应声倒地。
顿时,垣城城头上的这一幕让所有的守城士卒震惊不已,整个城头鸦雀无声。
亲卫府诸健卒,此时已经全数登上城头,很有秩序的朝裴行俨靠拢,摆好阵型,准备再次进行冲锋。
裴行俨带着亲卫们将王行本所部以及一众兵卒逼退到了上城的台阶旁,他们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台阶下面退。
裴行俨眼中突然放出精芒,脚下速度陡然暴增,使出全力就朝人群冲撞而去。
这一下可谓抓住了绝佳的时机,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将挤在台阶之上的所有人都撞了下去。
再一次引起骚乱,随着第一个被撞之人倒下,带着身后的所有人都往后倒了下去。
有的被当场挤死,有的被兵器贯穿了身体,还有的头磕碰在墙砖之上,血肉模糊。
总之是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