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韦韬世拿下了清河,定州被围在了中间。
崔慎最先响应号召,出甘陵,兵发定州。
巨鹿太守如今是王伏宝,也是兵临城下。
杜如晦也是坐镇博陵,负责这一次的围城战略。
目的再简单不过,只要你刘黑闼开城投降,一切都好商量。
刘黑闼正襟危坐在信都大殿之上,他眉头完全拧在一起,面对文武群臣的骚乱,无可奈何。
所谓的议和,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议和、投降区别不大,反正都是交出定州。
崔怀依旧是支持主战,站班出列说道:
“汉东王,在下夜观星相,我军必胜!不可轻易投降。更何况我崔氏一族也会源源不断的支持钱粮。”
刘斌冷冷的斜了他一眼,趴在刘黑闼耳边窃窃私语一番。
将崔慎出兵的情况告诉了刘黑闼,并且怀疑崔怀图谋不轨,已然归附了韦韬世。
刘黑闼正在气头之上,听闻这样的情况,大怒道:“崔怀,狗贼!你安敢通敌?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出城迎战?
说的好听,你家兄弟已经带兵而来,到时候你跟他里应外合?
哼哼,来人,将他推出殿外斩首!”
这股暴戾的劲头,跟窦建德如出一辙。
任凭崔怀歇斯底里的喊叫,刘黑闼的禁卫亲兵也不理睬,径直拉出了殿外,当场砍下了头颅。
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一众文武都惶恐的将头埋在自己胸前,谁也不敢再吭声。
“诸公,是战是和,都各抒己见,只要说的有理,大王自有明断。”刘斌肃声说道。
曹敢自然是主战,为了表示决心,还特地顶盔掼甲上殿。
此时正是时候,曹敢出列说道:“求和万万不可,如此,跟投降又有何异?唯有死战才不负先主遗志!”
曹氏族人纷纷出列响应曹敢:“唯有死战!”
在有就是外姓将领,也是支持死战,即刻附议。
以主和为首的自然是刘斌,毕竟窦建德遗命也说到了投降一辄。
而刘黑闼则陷入了纠结之中。
刘斌自然出列说道:“大王明鉴,投降自然是万万不可,可在下觉得拼死一战,实则兵祸四起,遭殃者还是百姓罢了。”
刘黑闼看看众臣,问道:“诸公的意思呢?”
不给众人机会,刘黑闼遂决定道:“散了吧,是战是和,午后再议。”
显然,刘黑闼是想投降了。
曹敢还想再禀,被曹先拉了一把,曹先连连摆手,曹敢这才作罢。
散了军议,曹敢及曹先等一众主战派在军营汇合。
曹敢对众人说道:“绝不能降,定州积蓄的钱粮,足矣跟韦略抗衡,只要三军齐心,还怕了这小贼不成?”
众将纷纷附和,只有曹先若有所思。
他身为从事祭酒,又有军师之职,自然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沉默半响的曹先,终于开口说道:“诸位将军,权且先回各营,让在下好好斟酌一番。”
说完,给曹敢使了个眼色。
曹敢知道弟弟是有了计策,即刻让众武将退了出去。
待众人退去,帐中只有曹先、曹敢。
曹先这才说道:“此战若想获胜,唯有杀掉韦略!”
曹敢看着曹先,不明所以。问道:“难道贤弟有计擒杀韦略?”
曹先说道:“战场之上,无可奈何。但若是韦韬世能来信都,那就水到渠成了。
此次韦略前来议和,倘若刘黑闼答应,则河北彻底归于韦略。
依照未来的性格,他必然要来信都安抚人心。
只要他到信都,能不能再离开,就全看我等施为了。”
曹敢即刻接着问道:“贤弟的意思是,我等先假意主和?”
曹先点点头,又道:“此事只有你我弟兄知晓,不可走漏风声。切记!”
他们期盼着韦韬世如期而至,同时把一切都展现的平静如常。
战国时期,赵成侯修檀台,建信宫,以朝诸侯。赵武灵王也曾多次在信宫与群臣商议国家大事。
《史记》记载:大朝信宫,召肥义与议天下,五日而毕,遂下令易胡服,改兵制,习骑射。
着名的“胡服骑射”改革政策便是在信都所出。
这月初一,刘黑闼已在信宫妥善安置好了宴席,诚邀韦韬世前来赴宴。
快至晌午,韦韬世携杜如晦、裴行俨进城,而岚城卫在信都城外安营扎寨不必进城,以备不时之需。
阚棱、王雄诞不能相随,自然不悦,但也不好驳了杜如晦的面子,再加之裴行俨相随,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刘黑闼亲自出迎,满脸洋溢着微笑,恭敬的施礼:“岚城王大驾,有失远迎。”说着,一躬到底。
“汉东王多礼,请起吧。”韦韬世示意他免礼。
刘黑闼起身就看到了裴行俨。
只觉得这员大将定然是传闻中的银锤太保,旋即一拱手,问询道:“不知可是裴行俨将军当面?”
“汉东王慧眼如炬,在下正是裴行俨。”裴行俨还礼说道。
如今的裴行俨,也懂得了什么叫知书达理,毕竟整日跟在韦韬世身边,许多礼节看也看会了。
刘黑闼再看到杜如晦,素未谋面,也不敢妄下定论。
可还是恭敬的说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杜如晦杜克明。”杜如晦笑曰。
“原来是文曲高士,在下失礼了。”刘黑闼再次恭敬施礼。
韦韬世见刘黑闼这么客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