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程咬金听闻韦韬世询问,脸上变颜变色,都朝柳正礼递眼神。
柳正礼毫不慌乱,坦然说道:
“大帅有所不知,这些老兵头儿啊,都不好惹。
一个个精气神十足,开的硬弓,骑得烈马,更有甚者三五人近不得身。
末将也劝慰多次,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可于事无补。
张嘴闭嘴就是,老朽自大帅关中起兵时,便跟随着南征北战,柳长史才跟了大帅几年?故而,末将也奈何不得他们!”
说完,柳正礼连连摇头,苦笑不已。
韦韬世心中顿时感慨起来,想起当年关中大败各路联军的场景。
他情不自禁的叹道:“嘿!屈指算来,竟然驰骋疆场十载了!”
韦韬世接着说道:“也罢,待我亲自见见这些老军们。”
言毕,只见秦琼、程咬金急忙前去集结这些老兵。
少时,一队老卒整齐列队,来到韦韬世切近。
总共十多人,一个个两鬓斑白,脸上皱纹形成沟壑,但精神矍铄,腰板挺的笔直。
韦韬世看着这些老卒们,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可都叫不上名字,心中激动不已,反倒说不话来。
老卒们一个个咧着嘴笑得很开心,终于又看到大帅了。
为首的是一个旅帅,年纪也最大,最先开口:“韦老营旅帅,见过王驾千岁!”
言毕,单膝跪地。身后十多老卒纷纷跪拜。
韦韬世听后,急忙搀扶这些老卒们。
而后问道:“老军刚才说什么韦老营?乃何意?”
那老旅帅笑了笑,说道:
“我等自幼流浪关中,大多都没名没姓,承蒙千岁募兵,幸得入伍,所以都以韦为姓。
营中那些小子都叫我等为韦老营,故而以此自居,若有什么不妥,还请千岁勿怪才是。”
韦韬世听后,感动不已,暗忖:这些老兵忠心耿耿,竟然以韦为姓,忠心可鉴呐!
“老军们,韬世谢过了。”韦韬世说完,一躬到底。
接着又说道:“如若不弃,尔等可为岚城王府家将,本王为你们养老送终!”
众老卒见状,连说不可,扶住了韦韬世。
那老旅帅又说道:“千岁,老朽知道燕王宫难克,不必浪费时间在我等这些老骨头身上。
还请千岁以军务为重,待攻克易县,我等自然卸甲归田。”
十余个老卒随声附和,连连答应。
韦韬世还没劝慰一干老卒退役,不想他们率先提出。
那老旅帅又说道:“不过要答应老朽,若攻易县,要让我等打头阵,不管他罗艺上天入地,我等老朽也要再立一功!”
韦韬世听罢连连答应下来,突然眼前一亮:“老军刚才说什么?”
“再立一功。”
“不,是上一句。”
“不管罗艺上天上天入地……”
韦韬世笑道:“上天虽无可能,这入地嘛。回营,燕王宫可破矣!”
说到入地,韦韬世赫然想起了掘子军。
那“掘子”二字,乃是对工兵的一种称呼。
古时战争中常有攻城拔寨的战法,遇到坚壁高垒的城池难以攻克,攻城部队就会分兵挖掘地道陷城。
而城内的守军也要挖掘深沟,并在其中灌水埋石,以防被敌人从外边挖透了城壁。
执行这类任务的军卒,大多是擅长挖土掘泥的短矮粗壮之辈,如地鼠般在土沟地道里钻来钻去,也称“掘子军”或“掘子营”。
韦韬世升帐军议,准备组建掘子军,往燕王宫方向挖地道。
可商议归商议,总得有人会挖吧?
韦韬世一时间觉得头大,看着营中众文武,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虽然有“房谋杜断”此次随军,可这挖地道他们还真不会。
看着韦韬世犯难,二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毕竟,作为谋士,不能给主公出谋划策,岂不是失职了?
众人沉默多半晌,终于有人开口:“将军,末将愿意一试。”
韦韬世听罢,寻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是尉迟宝琳,脸上颇有些不悦。
有些嗔怒:“宝琳儿,这里是军营,不可造次。”
尉迟恭也是瞪着他说道:“你小子放肆,王爷着你参军事,你却在这里胡闹,给我滚出去。”
韦韬世看看尉迟恭,也不劝阻,好像默认了。
尉迟恭拽着尉迟宝琳就往帐外走,刚走两步,杜如晦开口了。
只见杜如晦抚须而笑,对韦韬世说道:
“殿下,宝琳儿虽年幼,但也并非信口雌黄之辈。且容他分说,若是不通道理,再赶他出帐不迟。”
韦韬世叹了一气,言道:“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敬德哥哥,带这小子回来。”
尉迟恭推了他一把,尉迟宝琳被推至韦韬世切近。
尉迟宝琳整理衣冠,侃侃而谈:“小子不才,自幼学习家传兵书。其中记载了藏兵隧道挖掘之法。”
尉迟恭问道:“什么兵书残卷?老子怎么不知道?”
尉迟宝琳说道:“就是娘亲天天看的那兵书。”
尉迟恭不屑一顾道:“哼,你且说来!”
若论行军打仗,尉迟恭一向不服气妻子苏妩,可人苏家却是正儿八经的将门世家。
尉迟宝琳来回踱步,继续说道:
“凡掘隧道者,可分为土木构造,土石构造,岩石构造三者;
内中又有单道、弯道、平双道、上下双道四者。
待隧道大成,幽深蜿蜒,曲折不定,可设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