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急调罗成前来驰援,以抵抗来势汹汹的进攻。
左天然侥幸返回了营中,左天成多多少少有些欣慰,遂让其率领新来的五万援军。
这批兵马都是东平王阇提的麾下,皆为胡兵,并不好管,左天成叫他们“青兖胡营”。
青兖胡营见左天成久战不胜,大部分意欲临阵倒戈,亏得左天然及时站了出来。
青兖胡兵营啸,左天然自作主张集结本部兵马讨伐,自有好事者禀报到了左天成处。
左天成第三子左义听罢,认为四叔左天然这是投降了韦韬世,亲自带兵前去兴师问罪。
面对左义的质问,左天然不卑不亢的言道:
“青兖胡兵倒戈,为叔首先抗敌,何罪之有?
至于你父帅,自会明白。正是谣言止于智者,为叔自然不惧!”
左义愤然离去,回禀左天成。
左天成听后,抚须而笑,即刻去见左天然。
遂对左天然言道:“将军在乱能整,讨暴坚垒,有不可动之节,虽古名将,何以加之!”
左天然单膝跪地说道:“大帅谬赞,此乃末将之本分。”
左天成搀扶左天然起身,接着说道:
“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自援枹鼓,手不知倦。
又遣别征,统御师旅,抚众则和,奉令无犯,当敌制决,靡有遗失。lùn_gōng纪用,宜各显宠。”
这不光是左天成对左天然的品评,也是他对麾下诸将的要求,或者说是期望。
左氏宗族的将领们的确很多恃宠而骄,甚至不乏左天斐这种勾心斗角之辈,挖空心思想要上位。
而左天成也看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因为他的不问出身,不问品性的揽才方式,注定了麾下诸将各种各样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左天成的儿子们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制衡这些元从老将。
左天然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当左天然见到左正带着其佩剑而来,他便知道了左天成的心意。
左天成一向不离身的佩剑,给了长子,这意味着权利的交接。
“大郎,你父帅还有何交待吗?”左天然问左正道。
左正摇摇头道:“并未有他,只是说要四叔尽快发兵,以免韦贼援军率先抵达。”
“既如此,我等当即刻出发。”左天然点了点头。
很明显,左天然发问,就是看看左天成有没有让左正接掌青兖胡兵的意思。
大军出发,要与左天成会师。
路上,左天然大小事宜都会请示左正。
左正对左天然也是尊重又加,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少帅的身份,而压制左天然。
这,就让左天然很感激,毕竟大帅令剑象征左天成亲临,而左正的一举一动都是中规中矩,颇合左天然心思。
待见了左天成复命,左天成才言道:“四弟,大郎顽劣,便留在你的身边多多锤炼一番吧!”
“愚弟惶恐,贤侄金身玉体,疆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有差池……”
“哎!四弟不必忧虑,我像他这个年岁,已然是骁骑啦!好男儿岂能不上疆场走一遭呢?”左天成急忙说道。
左天然虽然没有反驳,但脸上依旧有难色。
左天成见状,又说道:“四弟还有何忧虑,尽管道来。”
左天然拱手施礼道:“大哥,贤侄身份特殊,在军中出任何职为妥?”
“充任马弓手即可。”左天成抚须而笑,看着左正。
左正一脸嫌弃,把头低了下去。
左天然一听,频频摇头,说道:
“不可不可,岂能让大郎屈尊?
愚弟听闻,那雄阔海之子雄承渊,已然是洪泽水寨的都督,大郎远比此小儿出众,焉能屈身小小的马弓手呀?
还请大哥三思!”
左天成也知道这件事,可他哪里有那么多兵马与职务给自己的儿子们统管?
“那依四弟之见,当居何职呐?”左天成问左天然道。
左天然丝毫不避讳的说道:“可拜青兖胡营之副总管,与末将共掌青兖胡营。”
左天然很聪明,他知道左天成要将左正托付给自己,也就意味着将青兖胡兵给了左正。
左天成听后,喜上眉梢,即刻下令道:
“拜左天然为青兖道大总管,统帅青兖胡营。左正为副总管,辅之。”
“谢大帅,末将领命。”左天然跟左正齐声谢恩。
左正进了青兖胡营,自然有人不高兴。
这人不是外人,正是二公子,左忠。
左忠行营内,左镐与左铄已经到了。
见左忠气冲冲的进帐,二人就知道一定又是败给了左正。
“三弟才出任了浑天铁卫右统领,现在大哥拜为青兖道副总管。
连青兖胡营都给他了,我在父亲眼中就如此不堪吗?”左忠声音越来越大。
二人吓得连连摆手,左镐先说道:“二郎禁声,此事不可声张。”
左铄也附和道:“然也,若传到大帅耳中,二郎将会如何?”
左忠听后,顿时冷汗淋漓,急忙压低了声音说道:“多谢二位提醒,却是我失态了。”
“二郎当知,无论大帅作何打算,你都要忍下去。”左镐言道。
左忠点了点头,叹气道:“唉,武不如老三,论长幼之序,又不如大哥。
如此一来,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只要二郎恪守本分,大帅绝不会冷落你的。至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