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人打破僵局,那么对话就进行不下去。沿着这条被杂草覆盖只剩下一点道路痕迹的小道,王行展和文蒂开始了简短的交谈。
“我叫王行展千华,你可以叫我王行展。”王行展朝他伸出了右手。
“文蒂。”文蒂笑着回敬右手。
“那么对话开始了?”
“开始吧。”
“我从大陆西方来的客人,目前暂住在阿定的家中。”
“怪不得——”文蒂的鼻鼾声重得很,“我也和你一样,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哦?你是哪个国家?”
文蒂摆摆手自嘲道:“我自己都快忘了。只是一个小山村出来的孩子,还没学会走路就被我爹娘带到密斯城打工了。”
“那可真苦了你了。”
话虽这么说王行展还是看得出他心底还是挺乐呵的,丝毫没有被这件事给影响情绪。
“你呢?瞧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哪有人出门带配剑的。”
他用手指着王行展悬挂在左边腰部的剑。
“你想要看看嚒?”
这个人性格很符合王行展的口味,很愿意再陪他多说几句。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接过王行展递给他的佩剑后用力一拔,那凌冽的刀刃折射出的寒光连他这样的壮汉都不由地一颤。吓得他赶紧把剑塞回去,免得再多看上一眼整个人的魂都要被它的寒光给劈成两掰。
“我敢保证——”文蒂的眼依旧闭得紧紧的,“这把剑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锋利,也是最有锐气的家伙。”
听到这样的赞美王行展笑得更欢畅了。
“老兄还是有眼光。”
明则夸奖文蒂有见识,实则在暗暗地吹嘘配剑的珍贵。
“这样看来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但是到这里为得是什么呢?”
与工厂里其他工人不同,文蒂的语言逻辑和思想见识有着更高一层次水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才正符合一个作为人应有的模样。
“实不相瞒,我就是为了来解决阿定这件事才过来的。”
“阿定?哈哈哈。”
说起阿定这个孩子,他的脸上总是会露出一副宠溺小孩的笑容。
“当初他可皮得很,现在变成这幅光景也都怪后来发生的那茬子事。”
“什么事?”
——王行展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唉,你有烟嚒?”
“抱歉……”
王行展摇摇头。
“那我就这样说下去吧。还不是因为三年前一场火灾,烧得我们这许多家庭支离破碎。”
他伸手到裤子口袋底部,拾掇了好久才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接把火将其点着,抽上一口然后慢慢娓娓道来。
“那场大火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就从第二天到现场看到的惨烈来讲,算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触目惊心的一件事了。”
他像一只长毛黄狗不停地大口换着气,想必籍此来缓解心中的压力。可这样来回几次后他觉得端起香烟抽上一口得劲。
“那次事故的原因是什么?”
王行展继续追问下去,可是文蒂他刚一张嘴却又无奈地闭上。
“直至今日也没调查出来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这回换作王行展一脸懵逼。
“那么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杰瑞’的人呢?”
“杰瑞?不,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叫这个名字的人,倒是我们这片厂区是叫这个名字。”
说完他又拾起这根快要烧到尾端的香烟猛得吸上一口,再把它丢在一旁后用脚拧巴了几下直至暗火熄灭。
“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还真是妖灵显灵了?”
真是大为惊奇,王行展他苦思冥想也猜不透其中的奥秘。
“嗨呀别想了小兄弟,”文蒂看他满脸愁容不自觉地凑上身去安慰道,“我们快下班了,到时候去不去我家喝俩盅?白的啤的都有,还有刚从外地运来的鲜嫩鱼肉。”
对于文蒂而言王行展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过路人,但是此时他依旧如此热情地邀请他一同出席家庭晚餐。
“到时候我再叫上几个当初的好兄弟,好好聊聊那时候的有趣的事情呐。”
文蒂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好啊。”一时没了头绪的王行展也觉得是时候找个解决下晚餐问题,“顺道我去把阿定找来吧。”
“阿定?他不就在我们后头远远跟着嚒?”
听到这话,王行展回头一看果然发现那个贼头贼脑的男孩躲在一个巨型铁桶后面,只露出个脑袋,就和初次见面时一样。
“嘿你这小子!快给我过来!”
阿定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才静悄悄地走过来。
“先生您找我?”
“这不废话嚒?赶紧过来给你的文蒂叔叔打声招呼。”
王行展的手上的动作可没省,他拉着还想侥幸站远点的阿定来到跟前,逼着他直面那个被晒得黝黑的文蒂大叔说你好。
“诶~你好你好。”乐得文蒂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到时候去我家再给你介绍一下当初你母亲的熟人。如果他们知道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肯定都很欣慰。”
趁着阿定不注意,文蒂连忙伸手摸了摸他干瘪的头发然后快速收回,像一个孩子般笑了。
“嗯,很有你母亲的样子。”
见阿定也没胆小后王行展觉得是时候离开这里,这里这份烦闷的感觉实在压得他心头难受。
“要不走了?”
“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