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城的酱料和其他地方也有着颇为明显的不同。这里的酱料主要是以酱油、香料和剁成碎椒的朝天椒为主。王行展有些吃不惯,因为酱油的存在使得这碟蘸酱尝起来过于得咸。原本他还想要点孜然重新配一份干碟,但是老韩强烈建议他不要这么做。说是这样吃才能吃得长久。被迫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用着这份湿碟酱料蘸着羊肉吃。
在桌子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烤盘,金灿灿的动物脂油在上面刷了一遍又一遍。
“这个火炉在北方很常见,但是在我们这还是够少见的。”
见文蒂喝得烂醉,老韩便担起了话事人的身份。籍着王行展正好伸筷子去夹摆在上面油煎的羊肉卷时,他开口说道:“你也应该猜到文蒂不是我们这里人,这口锅子是他爸妈从北方南下时带来的。我们这些烧烤的手艺也是从他父辈那里学来的。”
“哦?!”
王行展趁他们不注意又夹走一大块羊肉放进自己嘴里细细咀嚼。
“不要急嘛!”与文蒂不同老韩就是典型的密斯城人。短小的四肢加上矮小的身躯,像他这种人丢进人群里没有十分钟否想找到。
“待会还有鹅肝、鸭翅和鸡腿上来。”
听到这话,王行展打心底里高兴。他看其他几人也喝得畅快便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那么今晚就让小弟我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同样举起酒杯。
“一杯干?”
“一杯干!”
王行展毫不含糊,举起这得有半斤重的清啤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喝完还把瓶底展示给其他人。这样豪爽的举动自然赢得了一片欢呼。
对于密斯城别的或多或少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可是唯独在酒这方面王行展实在挑不出半点毛病,即便是这样在这种底层家庭聚餐中喝到的啤酒。那舒爽的口感可不是一般地方能酿出来的。
这一扎下去非但没有觉得丝毫身体不适,相反他觉得整个人都有精神劲了,举起一串刚刚烤熟的花菜就把嘴巴里送。
那酥脆的嚼劲让他欲罢不能,于是起身再拿来一串。
“来!别停!尝尝我刚刚炸好的脆骨!”
这鲜嫩的脆骨沿着竹签滴下一滴滴金黄色的动物脂油。如果单单只吃这个的话或许会觉得油腻,但是巧妙的地方在于脆骨表皮上包裹着一层酥爽的酸梅粉。这股酸酸的梅子味恰好冲淡了油腻味。
“先生我也要!”
一直处于王行展光环笼罩之下的阿定终于忍不住了。他和文蒂一样没喝上几口啤酒整张脸就涨得透红。即便这样,他那贪吃的肚腹驱使着他伸手去抓摆在烤架上的美味。
“哈哈~给你!”
刚接过脆骨的王行展笑着又将脆骨递了出去。接过这一长串脆骨的阿定自然心发怒放,呲溜一下就把这玩意解决了,然后咕咚咕咚地灌上几口啤酒。
就这样酒过三巡,大家的肚皮都被填饱得差不多时,那个名叫“韩蒲”的中年妇女离开席位,转向厨房间走去。
大家都明白,今晚的正餐要上桌了。
王行展换了一叠配料碟,阿定有样学样拿上一叠满是酱油的小碟子。
“今晚这条深海鱼是从东海捕捞过来的……”老韩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朝桌子上敲了瞧,“平常这样的货色都是供给中央区采购的,但是也有少部分会留给我们这样的人。”老韩他指了指自己。
时间就在这样的闲聊中慢慢消磨,韩蒲拎着一个铁桶回到餐桌上。
“瞧~这就是——”虽然嘴里叼着一支烟,但是老韩的话说得还是蛮清楚的。
“量不多,匀一匀。好让大伙都能吃上一口。”
可别看韩蒲提上一个足足半米深的铁桶,而且放到桌子上时也发出沉闷的重击声。但当伸出头粗粗一看便知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冰块,只有几片鲜红肥嫩的鱼肉附着在上面。
“来~尝尝~”
不要说阿定了,就连王行展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要知道在这样的内陆城市想要吃到新鲜的深海鱼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结果到最后大家将鱼肉分光文蒂还没醒来,阿定和王行展顺理成章地分得到他的那一部分。
起初阿定还担心将主人这份鱼肉吃掉他会不会有怨气,可是在得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从旁门左道买到鱼肉后他也就放开怀尽情享用了。
当烤盘上最后一块鸭胗下肚,这次聚餐就这样结束了。可没等王行展开口,老韩便出言留下了他。
“王老弟觉得这顿饭怎么样?”
同样饱餐一顿的老韩满脸油光,他用食指和中指夹起筷子指了指自己盘前空荡荡的碗。
“不错,这么一顿饭下来花费可不便宜吧?”
王行展自然实话实说,不怕得罪人。
“嘿嘿~”老韩故意卖个关子,“王老弟你猜猜我们今晚大概吃掉多少钱。”
其实对于准备一顿晚餐需要多少钱王行展没有一点概念,他只好估摸着猜:“上千总要的吧?”
“上千?”老韩哑然失笑,“我们这里有八个人,一人两百的话也就得千六了。”
“王老弟,你这笔账可是有点算不清呐。”
言罢,他又举起一杯就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
“八千!”他举起右手,将食指和大拇指立得笔挺,“最主要的花费还是在这份鱼肉上。”
“八千?!”王行展和阿定都被震惊到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一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