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懂诶?”
听到城主直呼自己真名,并且把自己身前的事一一说清,温筠惠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说起话来更加有底气。她微微侧过身,故意不让自己低头时正面对着城主,好使得他没有从自己身上占得半点便宜。
这点心思城主一眼就看明白,但还是依照常理端起这个重达数公斤重的皇冠戴在温筠惠的头上。这一刻,底下的掌声如惊雷般响亮。
城主想要牵起温筠惠的手,但是被她借力轻轻一甩就被甩开了,她独自一人举起双手朝着底下的百姓挥舞。
礼炮声随之再一次响起,那冲天飞翔的白鸽摆脱自己的牢笼;军乐队吹响了庆祝的号角,小丑团们也在台上卖力地演出。
火车节正式进入到下一阶段!
在温筠惠洋洋洒洒走向站台时,她高傲的头颅也未曾低下。她明白这时候她代表是她的国家,确切地说是曾经的国家。王行展飞奔过去,一手挽住她的胳膊问她道:“刚刚那个糟老头和你神神秘秘说了些啥,还特意把扩音器关了。”
原来在道出温筠惠身世的时候,城主又特意隐瞒下来。
“哦,这个呐——”温筠惠稍作思考决定还是把这件事瞒下来,“没啥,只是寻常恭维的话而已。”
见她脸色足够自然,王行展没有选择追问下去,大大咧咧的他转个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并牵着温筠惠的手说:“等等就带你畅游密斯城!”
早在温筠惠上台前,他就已经从老管家那里听来这辆火车该会沿着怎样的路线行驶:从中央城区的起始车站出发,历经八个城区总计六个小时再回到起始点。途中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阻拦。大多数还是一些普通人凑热闹罢了。如果真的有某些人在出发前立下毒誓,那才可能有大批群众蜂拥上来。
“即使真的有不开眼的人,我也不怕。”王行展握拳朝自己的胸膛上一敲,那沉闷的回响让他觉得特别心安。
“这次你就乖乖站在火车最前面。那群不懂事的登徒浪子就由我来解决。”
“你只需负责端庄美丽就可以了。”
王行展拨动她的发梢,并帮她把头发捋顺。
“需要扎起来嚒?”
他觉得温筠惠的头发有点乱。
“不用。”温筠惠立刻就拒绝了,并端起手里沉甸甸的皇冠说,“待会我还是要带上这个皇冠,把头发扎起来多难看呐。”
她用另一只手去捋后面的头发,那些成结的头发同样让她有点心燥。
“拿着!”
温筠惠把皇冠直接丢在王行展手中,她决定亲自把这些干燥的头发结捋顺再说。
“我就说嘛。”王行展一手举着皇冠,一手插着腰,“朝你的脾气,你才不会放任它不管的。”
“哼——”温筠惠轻瞟他一眼,眼神中尽是宠溺之情。
“就你屁话多!掌嘴!”
话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开了花。
“真是讨厌呐,瞧瞧别人都叫我什么。你想想你叫我啥?”
“那你想我叫你啥?”
王行展掂量手里这枚皇冠,还真的有些分量。
“叫你女王大人不成?那我多没面子啊~再怎么说,依照法律规定你是属于我的人偶诶。”
“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诶?别别别。”王行展深知她的品性,拿捏玩笑火候的力度比谁都要精准。
“叫你一声惠姐姐可没占你便宜啊?!”
王行展故作丑态,在那咧着嘴嗷嗷傻叫。
“诶~随你啦。反正我现在只是一个人偶,一个寄居在机械里的灵魂罢了。”
温筠惠摆弄着自己这条蓝绿间色的长裙,那泡芙般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你知道嚒?”她接过王行展手里的皇冠,“据说这条裙子的底料是用极北之地牦牛身上肌肤做成的。不过这种鬼话我才不会相信呢,八成是商家为了忽悠看客来买才编出的鬼话。”
“你觉得好看就行啦~”
此时王行展只能奉承着她,他心心念念惦记着正往火车上搬运的酒桶,这是他给底下这群百姓许下的承诺。违约事小,把关系弄僵事大。将来他还准备靠着这群人把议会法案推翻。
“先生,酒装得差不多了。您上去检查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估摸着堪堪成年的小屁孩走到他们身边,肩上还挂着一条湿毛巾。他是老管家手底下的帮手。
“哦?”王行展低下头才能看清他的脸。粗眉毛、高鼻梁,厚嘴唇,黝黑又干燥起皮的皮肤上面挂着汗水。他不是本地人。
“也好。”
王行展将手里的杂物交给他,动身前往火车的车头,此时老管家正挺直了腰板站在那。
“小兄弟过来了?”
他脸上的微笑和城主一样,从未消失过。
“是的。”
王行展没有继续和他搭话,径直走向装满各式各样酒的橡木桶旁。他抬起手轻扣,里面传来阵阵沉闷的回音。
“都是好酒!老头我怎么会骗你呢?!”
“还巴不得是劣酒呢!”王行展啐了一口吐向外面的荒草丛中,“这样就能给我省下一笔钱呐~”
“你呐——真是掉到钱眼里了。”老管家指着王行展笑言道,“这种盛事也许你一辈子只能碰到一次,何不玩得尽兴些呢?”
“有时候,”王行展把双手放到后背去,亦步亦趋往管家身边走去。
“有时候我就在想,老先生你才是年轻人吧?脑袋里怎么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