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行展离开时亚逊没有走上前询问些什么,他只是默默站在一旁注视着俩人。王行展拖着疲惫的脚步在巷间龟速挪动。他本不没有这么劳累,只是第一次挑起这么重的担子让他身心有些疲惫。
根据他所了解的情况,这座密斯城里的最高行使权落在一个名为“十五人议会”的团体手上,在他们下面则是密斯城最高法院,接着再下去才是密斯城的政府,而这次整出这个名堂的则是城主手下的一位柴氏贵族。想必是近年来收益持续走低,为了维持贵族们庞大的开销,那位柴氏就想出这个法子变着花样赚取金币。
“我们该怎么办,惠惠?”
在沉默了数十分钟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寻思着还以为你这大少爷准备硬抗着把这件事解决了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温筠惠倒是一副料到他迟早会求助的样子。
“你不是说想要锻炼我嚒?”
疲惫的身心让他的喉咙都变得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疙疙瘩瘩。
“但是求助别人也是一件需要学习的事情呀?!”
“我这不是求了好多人了嚒?”
“难不成你觉得他们会真心帮你嚒?”
当下四处无言,王行展转过身来看着温筠惠。虽然已经天已深黑,浓雾又一次笼罩着这座城市,但是凭着悬挂在街边的煤油灯还是能勉强看清她的脸:小巧的脸蛋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红光,像是旧时代摄像机拍摄洗出来的照片,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年代感,但恰恰是这份年代感让王行展沉醉其中。红酒越放越香甜,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如此,她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不是自己这个毛头小子所能想象的,每次直视着那双锐利的双瞳时他总有种凝视深空的感觉。浩瀚无垠,眼中藏满了奥秘。
“这下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你是不是在和我怄气,不愿求助于我,从昨晚单人去探询地下王国时我就看出来了。”
听到这话后王行展撇过头去。
“唉,什么都瞒不住你。”
“那你这算不算是青春期的叛逆呢?”
既然王行展没有看着自己她也把头别向另一边。
王行展无奈地笑了,他在笑自己的愚昧,一个都成年的家伙居然还会为这点小事上使心眼。
“具体原因我就不问了,我也没打算知道,只是你要明白——”忽然间她换了一种口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她的声音变得意外地铿锵有力,“我就是你永远无法企及的目标。除非你能把这份稚嫩脱去,就像幼蛾褪去缠累的破茧一般。”
“你,懂么?”
王行展皱起了眉,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做到这样。既然都已经讲开了温筠惠也索性趁此机会给他好好上一课。
“我看待你其实就像你看待阿定一般。这下懂了嚒?”
“阿定?!”温筠惠给他指了一条路,在路的尽头都他都能看见屋外沿着壁缝漏进来的光,可是还差那一下的开门砖。
“当初你是怎么选择这个小男孩的?”温筠惠加大力度,循序引导着他。
“哦!对啊!当初我是看重这男孩的潜力,他的身上有着和我一样的气质!”
这下惠惠终于笑了。
“你和他一样,都困在这座思想迷宫中。不单单是你们,其实就连我也是如此。”
温筠惠的声音渐渐飘远,最终消散在层层迷雾中。
有时候心境只需一点小小的拨动就能归正,整个人的气质重新回来了,那个万人迷的帅哥又回来了。
“走!我们先回去好好睡一晚,明早起来再商量怎么办!”王行展催促着温筠惠,就差牵起她的手往回赶了。
看着他又蹦又跳的犯傻模样,惠惠走心地笑了。
“罢了,我再陪你闹一闹吧。这座城市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团结,只是单靠东拼西凑组装起来的庞然巨兽罢了。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扯出一个小小的齿轮,如此行的话这只机械巨兽必将砰然散架。”
说话的同时她还特意模仿用手抽支架的动作,就像伸手从火中攫取一根火柴般。
“哼~真是形象啊~”王行展张开双臂把惠惠一把揽在怀里,接着嘻嘻嘻地坏笑起来。
温筠惠倒是见怪不怪,这种把戏她见多了,每次他一高兴就喜欢把自己搂在怀里。小的时候只能挽住自己的大腿,现在则可以把自己整个人给拥在怀里。
“喂~”温筠惠抬头注视着他细语呢喃,“你以后讨了老婆会把我丢到哪去?”
“老婆?”王行展对此表示很不屑,“我艾尔德兰·展·千华这辈子还没碰到让我动心的女孩呢。”
“哈嘎嘎~”温筠惠用手捂住嘴,不让他看到自己蠢笑时的丑态。
“倒是你可就不会这样想了,铁定四处苦苦求我给你点追女孩的建议了。”
温筠惠这幅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王行展有点接不下话茬。
“罢了,算你见识得多,我不和你争了。”
“那么你这话的意思不会娶了老婆忘了娘咯?”
“不忘不忘,我怎么忘了你呢?”
“嘻嘻,赶紧回家睡觉吧。这几天你都在外面赶地这么累,是该好好休整一番,明天开始我们就去大闹密斯城!我早就耐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温筠惠稍一使劲就摆脱王行展的怀抱,蹦蹦跳跳地朝前跑去。
“还说我是小孩子呢。你又何尝不是?”
当王行展和温筠惠回到住宿时阿定还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