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之后,孙思邈再不说话,闭目运功,呼吸却很急促。专信知道,他损耗的功力真的是难以想象,不敢打扰他,听唐朝说他肚子痛,想如厕,随即扶着他进入厕所。
唐朝刚一蹲下,肚子中汩汩声响,哗啦啦的声音传来,鼻中随即闻到了恶臭,向下看去,吓得脸色苍白无比:“我的天,全是血耶?”,,,,,
忽然之间,唐朝感觉到头昏脑涨,眼前金星直冒,手胡乱的舞动起来,专信赶紧稳住了他。
直过了好半晌,他才重新恢复神智,看了看屁股下面,触目惊心的一片暗红,也不知道在这片刻之间,究竟屙了多少血液出去,反正,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已经在这一屙之中流光了,只觉得身体虚弱无比。
“怎么办,我现在好象就要脱力的感觉?”唐朝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没关系的,唐贤弟,你要顶住!”
多么艰难,唐朝才在专信的搀扶之下回到了卧室。
唐朝困得要命,但却以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说道:“快,快派我的随从去向高力士大人说说,就说我今日生了重病,不能上朝,快去!”
“是,贤弟!”专信说这句话的时候,唐朝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
专信叹息了一声,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拉被子盖好了,这才急匆匆的向书房走去,他想问一下药王,唐朝现在的身体状况要不要紧。
就在专信打开门的一刹那间,孙思邈的眼睛张开了一线,轻声说道:“哦,是你!”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
显然,他刚才似乎担着极大的心事,专信立即就感觉了出来,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他是担心这个时候有敌人来袭,但还是说道:“孙前辈,唐朝现在感觉全身脱力,屙了许多的血,已经连续昏迷了两次,不碍事吧?”
这些话,他本不想说的,毕竟,孙思邈现在的情况,也很不妙,但义弟生命垂危,只得说了。
孙思邈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没事的,那是淤血,经脉断折之后重续,血管中的淤血都会冲进肠胃,然后从gāng_mén排出,至于全身无力,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让他好好的睡吧,不过,你不要离开我,就在这里看着我一会吧!”
“是,前辈!”
说完这些话之后,孙思邈闭上了眼睛,呼吸仍然很急促,似乎在调息。
要知道,孙思邈武功虽入化境,但究竟年事已经高,以百岁高龄的年纪来行此危险之事,消耗竟比自己想象中的大,服用了自己研制的“千金丸”之后,才勉强保持住心脉不伤,缓缓恢复。
不过专信随即觉得奇怪,唐朝现在的情况,明显要比孙思邈严重得多,为什么他却让自己在这里看着他,而放任唐朝 不管呢?
但他现在,已经对这药王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自是不敢违拗他的言语,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四周是死一样的沉静,在专信的吩咐下,阖府的仆人侍女,不得召唤,不能踏进书房和唐朝的卧室半步。
就在万籁俱寂之中,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专信的神色紧张起来。
孙思邈就在这个时候睁开眼来,忽然一笑:“没什么,专将军,这是莲儿!”
门吱噶一声开了,进来的果然是端着托盘的李莲。
专信心中惊叹:“孙前辈,你怎么知道的?”
孙思邈就微微一笑:“我练习听劲七十余年,只要是谁的脚步声落进了我的耳朵,以后就永远逃不过我的灵觉,莲儿和我交往密切,岂有不知之理。”
专信骇然,他在大损内力之余,仍然有这样敏锐的感知能力,要在功力丝毫未损的情况下,那真是什么也没想逃过他的耳目。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当武功到达孙思邈这样的化境之后,内脏包括耳目等都无比的强大,有的甚至能以小腹伤人拿人,能以深厚的暗劲将毒液从身体里逼出来,有的更是匪夷所思,能以**抓水,用**将水吸到gāng_mén,膀胱里去,整个内脏连成坚如铁板的一块,特别是肺部功能强大。。。。。。。。。。。。。。。。。。。。。。。。。。。。。。。。。。。。。。。。。。。。。。。。。。。
像先前给唐朝治病之前,孙思邈的那种似乎永无止境的深呼吸,就是肺部功能无比强大的体现。
人的肺部功能强大之后,呼吸就非常有讲究,因为它可以调节心脏的跳动。一般的人,心脏都是均匀的跳动,一分钟数十次,剧烈运动的话,跳得快些,反之则慢些,但只有一个大体的规律,并不能准确的控制。
而像孙思邈这样的高手,肺部功能强大,却可以准确的因此控制自己的心跳,平时呼吸的时候心脏跳动比一般人要慢得多,而在动手运用武功的时候,却比一般人快点多,甚至快上数十倍,以满足剧烈的运动需求。
像孙思邈现在给唐朝治伤之后,呼吸急促,就是因为他正在以内力在体内搬运周天的缘故,只有通过这样,才能渐渐的恢复元气,恢复元气之后才说得上将损耗的功力练回来。
李莲微笑的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在地上,在专信的眼色示意之下,到唐朝的房间中去照顾他。
李莲事先已经由专信告诉,唐朝的伤已经治好,只是需要调养,叫她不要打扰他,这才敢专心的守在孙思邈身前。
四周一片寂静,就在这样的寂静之中,传来了一个重浊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