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凤林看着站在巨大窗户前的魏海辞,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洁净的屋内,屋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是那男人眼里的整个世界。
汤晓晓握着姜凤林的手跟在后面,看着魏海辞稍稍朝他们走过的方向侧目,可不过一眼,便已经又把眼睛放回了那窗户上。
“有什么意思呢,”魏海辞抬手在唇间一抹,似乎要摸点什么,直到手间一空,这才有些无奈的又垂回了身侧。
“抱歉,”姜凤林站到魏海辞的身边,这已经是这两日汤晓晓不知道听见的第几声抱歉,却每一声都让人感受着一种无法释然的闷郁。
“别打扰她,明天吧,”魏海辞没在多说什么,依旧愣愣的看着窗户里面,姜凤林应过一声,也站住了脚步。
汤晓晓悄悄握着姜凤林的手,那回应一般的力量,让汤晓晓种预感正视着房间里那朵脆弱的花儿。
特殊无菌监护病室,这一间方圆般大小的房间里,床位也只设了孤单的一张,里面侧身躺着一个不见容貌的人,能见的,紧紧只是那一片虚无的白茫茫里,还带了生命弧度的被子。
离开医院时,魏海辞仍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的站在那窗户前,姜凤林离开时走的很慢,慢的汤晓晓回头看了三次魏海辞那如塑封一样的外表后,才拐入那不见人的廊道。
“这一切,和你什么关系?”医院旁边的宾馆环境并不多好,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汤晓晓蹙着眉头好像皱起的更深了几分。
姜凤林随意的收拾着屋里面他不习惯的一切,汤晓晓便只是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知道这间房子里并没有足够的东西让姜凤林一直忙碌下去,而且汤晓晓知道姜凤林总会告诉她的。
若不是以前她无意的拒绝,也许她本可以更早的知道所有的一切,更早的,知道再怕些什么。
“非要和我一间,就是为了问这样的事吗?”姜凤林合起地上已经一空的箱子,走到床边看着汤晓晓问。
“那……”汤晓晓被姜凤林的话逗得脸红了红脸,从昨晚自己要进姜凤林的房间开始,好像想好了面对所有人,却忘了该怎么面对姜凤林,而今天,在姜凤林说了要自己静一静的时候,自己仍然缠着他合了一个房间。
无理取闹吗?
汤晓晓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只能继续埋怨一声,“你以前就答应过我,骗子。”
姜凤林望着汤晓晓抿了抿唇角,起身先去浴室洗了洗手,这才在汤晓晓的脸上碰了碰,“你真的准备好了?”
她记得这句,以前,姜凤林便如此问过她,准备好了吗?
准备了解那沉重的负担,了解那些她不知道的过去。
是的。
汤晓晓抬手抓住姜凤林在她脸边嬉戏的手指,“说吧,那些我不知道,不管是什么,你不曾讲过的,都告诉我。”
“真是任性啊,”姜凤林轻叹一声,“既然你准备好了,那告诉你也没什么。”
姜凤林话语里的轻松,并没有真的让他觉得放松片刻,汤晓晓双手握住那有些冰凉的掌心,直到冰凉渐渐被感染上了温度。
“上次你也见过我的父母了,我父亲生过病,你知道吧,”姜凤林眼眸中的暗淡渐沉,汤晓晓也跟着低了低眼,若有如无的嗯过一声。
姜父是个很风趣的老人虽然身体不好,可还是让汤晓晓觉得很亲切,见姜凤林提起这样的话题,汤晓晓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生病也没有多久,算算,恰好是我出国半年以后吧,因为国外和国内的假期时间都不一样,还有很多未完的琐事牵绊,那时候,我和家里的联系,已经很少了。”
“一天,我忙到很晚才回到住的地方,我的室友帮我收了一封信,一封已经是几天前便该到的信了,只是我不知道回延误那么几久,哪怕提前几天,我想事情也许便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汤晓晓看着沉在回忆里的姜凤林,那段时间,汤晓晓甚至连自己都有些记不清在做什么,而姜凤林,应该比她面临着更大的苦难。
“那时候人在外面,各种原因并不方便回去,而且我回去没有用,荣荣给我写信需要钱,可是我手里并没有多少的钱,所以只能更努力的去工作,为了回去的一张机票,为了在那异国之地活下去。”
汤晓晓静静地听着,若果人生能有无数的可能,那大概谁都不想狼狈前行,可不管一个人如何强大,却总有对生活束手无策的地方,这样的苦恼,原来并不止一个人如此想着。
“学校要求的挺严的,”姜凤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无奈的撇了撇嘴,“总是觉得有太多的地方做得不好,可是能做的又好像太少,让人在里面一遍遍的挣扎着,却挣扎不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我记不清每天只休息五个小时的日子过了多久,只是有天忽然停下来时,又不知道那些忽然多出来的时间要用来干些什么,记得有个词叫做浑浑噩噩,我想那段日子,便是如他所言一般。”
“那时候,魏哥和晴姐来这边玩,他们找过我,可我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晴姐是个耐不住无聊的性子,即使怀孕了还拉着魏哥一起满世界的跑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缘分这件事,那么大的城市里,那么多条街道,我们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