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喊得?谁不同意?
“是奴说的,”见到所有人都望过来,贾红线面上浮起一缕粉红,更衬得她艳丽四射:“真是很冒昧,对不住大家。”
“……”众人有点无语。你是谁呀,这里有你一个小娘子什么事。众多贵妇没有一个认识她的。
“奴有一点小小的心思,”贾红线虽然面带羞涩,吐字却明白,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又兼她声音非常动听,一时间竟然没人拦着她:“今日众人凑在一起,遇到这个赌约,也是不小的缘分。”
大宋朝迷信的人多,越有钱越迷信。所以说起缘分,又让人舒服几分。
“既然有缘,何不分润一些呢。也好过在旁边白白看着。不如开个盘口,买小娘子胜的,一赔五,买王掌柜的,十赔一,奴家和两边都无瓜葛,如果大家不嫌弃,奴就坐这个庄家,如何?”
赌博,在宋朝叫关扑,最是百姓喜闻乐见的活动了。就好像后世打麻将三缺一时候,一声招呼就能引来一群人。
“这主意好。”
“我是太师孙女谁谁谁,买五十贯王掌柜。”
“我是侍郎儿媳谁谁谁,也买五十贯王掌柜。”
“我是谁家啥啥谁谁谁,买一百贯王掌柜。”
……
店伙计送来笔墨纸砚,贾红线飞快的记录着各人的投注,姓名。虽然声音嘈杂,但她笔下纹丝不乱。
片刻之后,贾红线看渐渐声音息了,没人再下注,这才抬头说道:“现有投注王掌柜的资本,一共两千三百贯。”
接着,稍停了片刻,继续道:“投注任潇潇小娘子的,没有。”
呵呵,房间里顿时想起一片奚落的笑声。
看见没,贵妇的眼睛是雪亮的,没有谁瞎的投注乡下人,那不是白扔钱吗。
投王掌柜,赢定了。虽然赔的少点,十贯钱才赔一贯钱,但是一贯钱也是钱呀。
好在她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见多识广,眼前这赌局不大,钱太多了反倒会压垮了。坐庄的这个众人都不曾识得,看起来不是上层人物,但是敢在京城最好的首饰店里面开盘,也应该多少有点身家。两三千贯的盘子比较合适。
大家熟归熟,钱要算分明。何况庄家还不是她们的熟人,更要问的清楚明白。
当下就有贵妇问道:“不知庄家的本金够不够。”
贾红线冲问话的妇人微笑点头说道:“应该是够的。”
说着,她摘下了自己手上的镯子,递到王掌柜面前,问道:“王掌柜,你看这个镯子尽够赔的吗?”
王掌柜干这行几十年了,眼睛就是价格表,只扫了一眼就点头说道:“小娘子这镯子最少五百贯,足够。”
他根本就没考虑任潇潇会赢。自己赢定了,那么买自己的两千三百贯,十赔一,不过两百三十贯,这镯子赔完还有富裕。
贵妇们一听,钱还没赚钱,顿时嘈杂起来。
“加注!”
“加注!”
“我也要加注!”
贾红线点头说道:“不急,一个一个来,奴都记下。”
一会功夫,注码加完了,贾红线报出一组数字:王掌柜名下,六千四百贯,任潇潇名下,没有。
又是一片奚落声。
一会,有人询问:“庄家可还赔的起吗?”镯子只有五百贯,如今买王掌柜的有六千多贯,如果掌柜的赢了,要赔六百多贯。而买任潇潇的一文钱也没用,这赔付可都要着落在庄家身上。
“奴家还有些体己钱。”贾红线依然那么温柔但是坚定。
说完,她把镯子递到王掌柜手里,说王掌柜道:“王掌柜,这镯子就先放在店里,做个抵押。”
王掌柜是赌局中人,本不应该拿着庄家的资金。可是这里也没别人更适合做公证,那么放在店里,以王家首饰店的金字招牌,大家都相信。王掌柜也没推脱。
他拿着才放心,要不自己赢了庄家跑了,这钱他怎么赔给诸位贵妇?这些女豪杰可是不会去找庄家,只会揪着自己要钱。
“奴觉得吧,奴这个庄家本金有点小,诸位似乎还不尽兴。如此一桩乐事,留下些遗憾反倒不美。不如容奴家两日时间,等奴再去筹措些本钱,让诸位一把尽兴可好?”贾红线似乎觉得不过瘾,还要加码。
“好!”白给钱谁也不嫌多。而且现在就开赌,感觉非常不过瘾。王掌柜大度,即使赢了也不让乡下人爬出汴梁,让看客少了巨大的乐趣,如果再这么匆匆结束,太有点便宜这个乡下人了。
能多等两日时光就解气了。到时候叫来亲朋好友,一起羞辱她,那才解气。
这庄家是个秒人!又送钱又送乐子。
王掌柜第一感觉觉得不妥当。和乡下人比宝,赢了没什么可吹的,输了却不止是自己面子无光,还损了店铺的招牌。这样好吗?
没等他想明白,贾红线就笑着对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此乃巾帼乐事,想来王家首饰店定然会大力成全的。”
话已至此,王掌柜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他也不想得罪了这么多京师“巾帼英雄”,所以点头应承了下来。
任潇潇气的差点跺脚,竟然没一个人买自己,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秦牧捏捏她手,示意稍安勿躁。
他还不知道大宋的赌局有什么规矩。毕竟王掌柜没自己买自己,买他赢的全是外人,而自己和任潇潇是一伙的,谁都看得到。秦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买任潇潇赢。
他还没开口询问,王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