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林死了!”
凉婵按了按太阳穴,刚才那个通知是医院来的。
医生说是徐广林半夜突发性的全身器官衰竭,经抢救无效死亡。
“薛莹在什么地方?”
程老师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
“没说,应该也在医院吧,我从医院出来到现在都不到三个小时。你先回去,我去处理下!”
程风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是半夜1点多了,从这里到京郊医院开车要四十分钟,你怎么过去?”
“飞过去!”她没好气的转头就走。
程风失笑,慢悠悠的从后面追了上来“我送你过去吧,车就在前面路口。”
她走的很快,回头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跟踪狂了?脑子有坑吧。”
他笑的温和,“有坑也是被你挖的坑,走吧。”
“……”
挖你个大头鬼!
……
徐广林的尸体已经停放在京郊医院的太平间里。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只有薛莹一个人,坐在大厅门口处的座位上等着。
徐珊没有跟在她身边。
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
薛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了,头发也乱遭遭的,黑丝绒的旗袍膝盖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东西,黄扑扑的一片。
凉婵接过了徐广林的死亡证明,淡淡的扫了一眼,没说话。
便出示了证件,让人带着去了太平间。
正值半夜,升降电梯的声音比较大,轰隆隆的。
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
走廊里的灯光灰蒙蒙的,像是藏在了雾霾里的光一样,一些多久没有维修过的灯,忽明忽暗。
换气扇开的很足,阴冷阴冷的,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薛莹的脸色不太好看,一直跟在两人后面。
一个护工在前面带路,将三人领到了太平间里。
这个时辰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负责太平间里的护工都不愿意去。
薛莹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像一尊雕塑一样。
凉婵打开了灯,和程风两人走了进去。
徐广林被白布盖着,头上包着的纱布已经取掉了。
这是还是凉婵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见到徐广林。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完完全全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即使头部的伤口狰狞,却依旧无法影响其俊逸的脸。
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脸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凉婵没说什么,重新盖上了白布。
两人走了出去。
她对薛莹说“薛女士,虽然医院给出的结论是全身器官衰竭死亡,虽然徐广林依旧是这件案子的嫌疑人,但不排除他没有同党,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徐广林也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所以……需要尸检!请您配合!”
薛莹抬起头来,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沈廷玉跟着殡仪馆的车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四点多了。
荀愈跟在她后面来的。
他看见程风的时候,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没有说话。
几人忙活了很久,等所有的手续都办理完,已经快七点了。
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程老师已经被顾之炎接走了。
当然,他的本意是不想走的,再怎么说,他老人家也是拿工资的人,只不过暂时修了病假。
不过那家伙脸色白的吓人,估计是没休息好的原因,还一直死赖着不走。
凉婵说了好几遍让他先回去休息,程老师固执也不说不走,也不说走。
就是那样虚弱的站在你面前,也不打扰你,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看着你,像一只被人遗弃的秋田犬,他也不靠近,但也能保证你随时都能看见他虚弱的样子……
顾之炎开着车就停在门口,也不催促。
她终于受不了了,几乎用哄着的语调说道“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里事我们再谈好吗?”
程老师开心了“那你忙完记得回家。”
“……嗯”
这才把这尊神打发走。
不过程老师走到门口忽然又返身回来。
凉婵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死赖在这里,凌迟她的眼睛。
“又怎么了祖宗!!”
他失笑,“我觉得你们去问一下守夜的人,在徐广林死前,发生过什么事没有,还有,徐广林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薛莹那里找不到突破口,可以试试他女儿。”
凉婵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清晨的水雾凝结于他漆黑的眉毛之上,他眼底都是温和的光,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她。
“还有事?”
凉婵被他看的发慌,有点烦躁。
他飞快的上前几步,像蜻蜓点水一样,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不待她反应过来,飞快的离开。
揉揉她的脑袋,“好好干活,我回家等你!”
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她一人风中凌乱。
……
沈廷玉的工作效率也不是盖的,尸检查结果在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出来的。
死因确实是全身器官衰竭而死,但是,沈廷玉却另外有了发现。
徐广林是因为窒息而引起的肺部水肿,继而引发的全身性的器官衰竭。
可是问题来了,他是跳楼昏迷抢救之后,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带着呼吸机,怎么可能会窒息而死呢?
吴灏天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