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俨再次劝道:“吕主簿,你就不要推辞了。甄某虽然添为曲梁长但却对行军布阵一窍不通,吕主簿出身行伍,身边又有田先生这等智者相助,这头领一职非你莫属啊。”
吕布再次道:“可是,这,还有中山河间两郡郡兵,我看不如由河间郡的将军就任这讨伐军头领可好?”
甄俨笑道:“吕主簿,两地郡守皆已声明,只出兵,其他事务一概不管。因此这不论哪一方面来说,都应该由你来担任这头领一职。”
吕布为难道:“这,哎,好吧。那吕某就厚颜了。不过两件事吕布要说在前头,第一,既然成军,那就必须令行禁止,不论是谁,若是违抗军令或是阳奉阴违那吕布可会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甄俨等人点头应道:“和该如此。这第二呢?”
吕布神秘地笑了笑道:“这第二嘛,此次剿匪,若是失败,这罪责全系吕某指挥不当;若是成功,则功劳尽归在座诸位!”
甄尧跳起脚来喊道:“这如何使得?罪责你担,功劳我等均分,不行不行,绝计不行!”
吕布摊开手笑道:“那若是不答应,我就不做这头领一职了。”
看到连赵云都想出言反驳时,吕布解释道:“吕某毕竟隶属于并州军,此次协助剿匪已是越界,若是再贪功劳,只怕不好交代,还望诸公谅解。更何况,除暴安良保卫平民本就是军人天职,吕某剿匪但求能庇护一方人民,不求高官厚禄!”
听到吕布这一番表露心迹的话语,甄尧不再多说什么。
出身官宦世家的他知道吕布所担心的确实有理,坐在一旁的赵云更是激动的满脸钦佩。
最后还是甄俨盖棺定论道:“lùn_gōng行赏之事待我等剿灭五虎寨之后再做不迟。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吕主簿,就烦劳你做这剿匪军头领一职了。”
匆匆数日过后,河间的援兵以及吕布的亲兵都已到达。
令吕布惊喜的是,随着河间郡兵的到来,还有一只百余人的自发组成的乡勇前来,带队的竟然是河间人张合。
听说来了这位五子良将之中以巧变着称的名将,吕布欣喜异常,并亲自接见了他。
吕布端坐在大帐之上,朗声问道:“张壮士能够率领乡人前来襄助剿匪,实在高义。”
张合年方二十岁上下,身高七尺有余,一身简单的皮甲裹挟全身,衬托得高大挺拔,但其面庞却始终带着一丝温文尔雅的微笑,眼神深邃,似乎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进入军帐后没有惶恐,反而左右四顾打量了一番,才将目光转向了吕布,在看到吕布如此年轻时一直沉稳的表情才有所波动。
他朗声答道:“谢大人谬赞,那五虎寨为祸乡里多年,儁义早有心除贼。前日得闻大人张榜招人剿匪,故而报名前来,除暴安良本就是我之夙愿。”
吕布大笑道:“好,壮士说的好哇。我看河间所来百余乡勇行进间颇有法度,就连河间郡兵也对你很是敬重。敢问壮士是否研习过军阵兵法?”
张合答道:“让大人见笑了。在下自小酷爱习武,在乡间薄有虚名。后来曾研习过军阵兵法,略有心得。”
吕布起身道:“张壮士,不如这样吧。河间所招乡勇百余人,中山所招乡勇三百余人,共计五百人,我全部交由你来统领。只是这军情紧急,最多给你三天时间操练,剿匪之时,不求你等上阵杀敌,只要能压住阵脚壮我声威即可,你可敢接令?”
张合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主簿大人竟然如此看得起自己,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敢将五百人交由自己指挥。
这可是整整一曲人啊。
虽然只是些乡勇,而且操练时间很短,但是能放心交给没有经验的自己,也可以看出对方对自己的信任之情。
想到这里,张合激动的答道:“谢大人信任,张儁义愿立军令状,绝不拖我军后腿,若乡勇之间有逃逸畏战者,甘愿军法从事!”
“好。”吕布见自己所要的效果达到了,不由得满心喜悦。
能够让这个未来的名将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产生如此好感可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呀。
同时他不忘继续施恩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另外安排甄家的那些家兵护卫你等安危。”
张合此时激动的无以言表,单膝跪地抱拳道:“儁义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关心爱护。儁义无以为报,这身皮囊愿托付主公,为主公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吕布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就收服了一员大将。
一边扶起张合一边暗自感慨道:古人就是单纯啊,简简单单就倾心相投,这士为知己者死,果然是金玉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