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木从外面回来,听女仆说有人在书房里等他,而且还是个曾经来过的姑娘,不免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是谁的话。推开虚掩的书房门,视线落到单手撑头坐在书桌后的苏娇,蓝色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闪过错愕之色的同时,天木用着透心凉的语调说道:“你怎么来了?”
她不是认为他在诓骗她,昨天说得很不愉快的离开的吗?怎么今天又主动的找上了门,这是在唱的哪出?另外,怎么只有她一个人,那个白巫怎么没在?天木完全想不通。
听到推门声就知道肯定是天木回来了,装着看书看得很认真的苏娇故意没抬眼看门口,等听到了天木说话的声音之后,她这才惊讶地放下书,脸上堆着灿烂到显得假惺惺的笑容,说:“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了很久了。”
熟稔的回答,使得天木再一次错愕了拍。
这话说得,难不成他们之间约好了的?
除非天木失忆,否则不用想也知道,他和苏娇并没约好,当然就不存在等好久这种说法。
的女仆,天木带着满腹疑惑进了门内,回身将门关好的同时,开门见山地问道:“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呃……嘿嘿。”苏娇尴尬地笑了几声,顺着此问答道:“是有一点儿事。”末了从书桌后绕了出来,也不敢做,笑得有几分狗腿的讨好。
苏娇这一反常态,看得天木额角泛紧,完全猜不透她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是什么类型的事。
“你坐,有话就说吧。”他怎么说也是主人,就算被苏娇搅和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倒是没忘最基本的礼节。请了苏娇的坐,天木没坐到书桌后。而是离着苏娇就近处也坐了下来。
对着隔坐的天木,瞅到对方脸上明显的冷漠,苏娇有点局促。
眼下必定是求人办事的节奏,然而她一无带礼物,二还在昨天就得罪了人家,她要是一开口就直奔重点,事能办好三成都算是求人成功。可真要是只办了三成,岂不是等于没办一样?
诶诶诶,早知道她刚刚就不顺着他的话回答有事找了,应该先拉拉家常什么的。把隔阂消除距离拉近,再来说事岂不是爽哉。
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想想得怎么弥补吧!
苏娇无意识地捶了下胸口。看得天木忍不住地出声提醒道:“你有话就直说吧。”心里更是嘀咕她究竟怎么回事。
“嗷……”用着有点诡异的声音回答了句,苏娇琢磨了下,说:“其实一共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来谢谢你把我妈的手稿送给我。”
天木冷着的表情有些缓和。
苏娇有点超常发挥的瞧出天木情绪上的变化。心里道了句:有门儿!嘴上继续就着这话题延展开来。只是她并没有看懂手稿上的内容,翻来覆去都是那些空泛的话,说得多了说得久了,天木也就听出端倪了。
“另外一件事,才是重点吧?”天木冰冰凉的一句话,将苏娇才升起来的希望之火给浇灭。她干涩的笑了两声。又磨蹭了几秒才说:“我们……我们想明天雇马车去冬拥镇。”
天木没多想,随口问道:“于是,你是来向我辞行的吗?”他怎么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呢?
毛个辞行。要不是因为必须得有一系列繁杂的手续,她才不想来找他呢!苏娇暗想,嘴里却是昧着良心地说:“嗯嗯,是来向你辞行的,另外还要麻烦你帮个忙。”
前面肯定的回答又一次令天木冷着的表情缓和了些。然而后面的内容直接就使得天木的表情僵得难看。
这所谓的帮忙,多半是与签发各种手续有关。天木好歹也是领主的弟弟。在城镇里也要管些事,稍加琢磨就清楚苏娇最终是个什么目的了。
“你还真拉得下脸来求我。”天木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说得苏娇想死的都心有了,好在她一早就预见到天木不会那么容易就点头,纵是纠结到想死,也还算挺得住。
“呃,在北方,我也只认识你了,嘿嘿。”苏娇硬着头皮说着,“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帮我简化简化手续就行。”
“你不是不信任黑巫吗?我凭什么还要帮你?”天木这话,多少带了点昨天的怨怼,但问得也算是合理。不管苏娇在北方认识或不认识谁,他都是她不相信的黑巫,他不把话说清道理弄明,别做了好事还当着坏人。
“这个……那个……”苏娇很用力的找着合理的借口来回答,这啊那的磨蹭了几分钟,好似灵光乍现似的,右手握拳击在左手的掌心上,双眼泛着亮光答道:“这与我信不信任都没关系,你不是说自己是支持琳瑟公主这一派的吗?我可是琳瑟公主如假包换的女儿,就算我对你有误会的不相信你,你也应该大人大量的不计前嫌的帮助我啊!”
天木显然愕了下。
没料到苏娇会有这种歪歪道理,确实是他的失误,不过正是她的这番歪歪道理,恰巧的证明着她真是琳瑟公主的女儿这一事实,天木听罢就沉默了。
天木的沉默,使得苏娇暗暗忐忑。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这么玩沉默,很考验她的抗压能力啊!
苏娇暗想,她刚刚可是高帽戴尽,好话说绝,若是他还不想帮这个忙,她只能回去对夏寞说抱歉,同时主动要求睡大街和饿肚皮的份了。
得了得了,谁让她昨天没给自己留条后路,一切可是怪不得什么啊。
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苏娇打算认命的当头,只听天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