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这头才装了睡,那边躲躲藏藏的黑巫就按捺不住的露了马脚。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黑巫术对苏娇没啥效果,也不对苏娇发动攻击,黑雾包裹了全身显现在睡着的夏寞身后,面露狰狞地扑了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躺着分明是睡着的男人猛然翻身坐起,掌心带着银光朝袭来的黑巫伸手抓去,与此同时,坐着装睡的苏娇也动作敏捷的爬了起来,只是慢了夏寞半步而已用巫术包了手朝着黑巫抓了过去。
他俩是一前一后,将只有精神体的黑巫抓了个牢实。
刺耳尖锐的萧叫声自黑巫的喉间发出,跟着被苏娇抓到的地方出现石化的现象,她手上还没来得及卸力,石化的地方就被捏成了粉末。
眨眼之间,黑巫的精神体就在二人面前化成了一堆粉。
苏娇已经凌乱了。
是她变厉害了,还是这人的精神体太脆了?怎么一碰就碎的?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她也知道要抓个活口什么的,哪晓得这精神体没有实体来得结实,一接触到她的巫术就产生了反应。
夏寞本来就没打算怪苏娇什么,也可以说她会和他有一样的举动完全是在他意料外的。他却认为,她能有这分警惕倒是令人感到惊喜以及欣慰。他拍了拍她的肩头,大有让她别把这事放在心里的意思,末了重新躺了回去同时叹道:“这一搅,更没得睡了。”不过她能这么警惕,他应该可以放心睡了。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苏娇顺着夏寞的话嘀咕了句,后者随意的“嗯”了声就没了下文。
苏娇很理解困劲上来的那种感觉,没等到夏寞的下文也没什么太大的不适,她只是担心躲起来的黑巫不止这一个。精神绷得紧紧的不敢放松。
专注的等天亮,反而会觉得时间很长,好不容易挨到天边出现了一丝白边,苏娇就立马跑去车头喊了车夫起来收拾东西。
出外行车,车夫很少会有安稳睡觉的时候,加上白天的时候他也是养足了精神的,被苏娇一喊就醒,完全没有半丝不愿意的爬起来就开始收拾。
雨布收起,把火灭掉,苏娇这才推了夏寞起身。后者明显没睡足。和苏娇一样,睁开眼时视线没有立马聚光。
“这就走了?”夏寞随便问了句,拍了拍脑袋。将混沌的大脑拍得清醒,随后抬眼看了天色,虽觉得还早却没说什么,捧了水洗了把脸再拿了点吃的嚼了,整个人就恢复平日的精神。
全部收拾好了。苏娇和车夫也各自的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临到走的时候苏娇都没去喊秀起身。
话说到这里,就要多解释一句,喊人起床的事倒不是非得苏娇不可,但秀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由夏寞和车夫去叫起床。多少有点不妥当,这事自然就落到了苏娇的头上。而她心里有气不想看秀一眼,自然来了个不小心的忘掉秀的存在。
苏娇装失忆不去喊秀。有人却很贴心的提醒着她。当然这个贴心得打上引号才行。
“你不去喊她?”夏寞的唇角浮着促狭的浅笑看着苏娇,眸子里分明带着她器量小的暗示,看得苏娇额角发紧地哼了哼,说:“你愿意叫就自己去叫啊!”
夏寞耸耸肩,丢了句:“那就便宜车夫了。”直接跨上车头。再伸了手向苏娇,又说:“上来。走了!”
他俩人的对话落到车夫耳里,听得他只能哭笑不得。本来他不可能和秀离这么近的,由于路上危险说来就来,他才有了和秀对坐的机会。可离得近不等于荣幸,和骄傲的秀对坐,时不时的感受到刺背的目光,完全就是种煎熬。现在听这二位的意思是不打算叫躺着的秀起身就要出发,而且还用了“便宜”俩字,意思是让他去喊秀起来。
要是可以,他只想说,这种便宜又不是他想捞的。
“那个……”向来对他俩的安排没反对过的车夫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说了话,然而话才起了个头,夏寞就接了后话,道:“不想被留在这里的话,就快上车!”
于是,车夫妥协了,硬着头皮跨进了车厢里。
这时秀睡得正爽,松开的衣领露着白嫩的肌肤,看得车夫呼吸困难。
车夫有没有趁着叫醒秀的空档吃豆腐,坐在车头的二人就不得而知了,加上他俩对这事统一的没啥八卦的兴趣,唯一知道的只有没多久和埋伏的黑巫对上停车时,车夫被秀狠狠地踹下了车。
靠,这是踹上瘾了?苏娇回头瞥了一眼,但没时间去顾滚下马车来的车夫,她和夏寞一人一个方向,将埋伏的黑巫包抄围堵,一如既往顺利且大获全胜回来才注意到跪在马车旁的车夫脸都被刨烂了,而马车里的秀衣衫也是非常的凌乱。
“我要回礼镇!我要向父亲告你!”秀带着怨怼的表情,一手指着苏娇,一手抱着半露的sū_xiōng伸了条腿跨在踏脚板上,看那动作是要跨下马车。
告她?怎么是告她?!尼妹的要告也是告夏寞呀!吖吖的明明是夏寞把人家秀给拐来的好不好!苏娇满脸冤枉外带不解的看了夏寞一眼,后者不忙不慌地瞥了她一眼,青色的眸子里戏谑闪过,再看向衣冠不整的秀,淡淡地说道:“要回去可以,那就麻烦你给领主说一声,你是主动想回去的。”说完拉了苏娇转身去车头,那意思分明是不在乎秀的去留。
“你想得美,我偏要说是你赶我走的!”秀气鼓鼓地说着威胁的话,边说着边跳下车,果断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