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扬说要来找苏娇,果真没出三天就带了一帮子人来了苍原部落,那架势感觉像来抢人打架的,吓得才跨出门半只脚半个头的苏娇,很没志气的缩脚缩头躲了回去,跟着紧闭房门来了个假装自己没在。
眼尖的司扬看到那娇小可爱的身影闪现了下,他那双黑色的瞳仁也跟着闪了闪。
事实上司扬这次来苍原,并不全是为了来找苏娇,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蒙阔的老长老死得突然,没上及时的给苍原汇报是说得过去,可新长老上了任不及时的来打个招呼,那就是大大的挑衅苍原的地位。
司扬做事向来四平八稳,像这种岔子定不会出在他的身上,于是率了部落里的汉纸们,带上丰富的贡品来了苍原。
罗长老听说蒙阔的老长老在几天前去世了,不由得唏嘘感叹,言辞间大有寂寥之意,喃喃不清的话语好像还在说各部落的老长老都死了干净,只留下了他一个老不死的,真不知道他干嘛还坚持的活着。
罗安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急,生怕他爷爷一个想不开,直接步了蒙阔长老的后尘,一个劲的在旁边劝着,这才将沉闷的气氛给缓了过来。
司扬把表面上的过场走过,再寒暄了阵,毫不避讳地说出要去找苏娇的话来,而且那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他来苍原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带苏娇离开。
本来男女之间的事,哪怕是跨了部落的,纵是有个长老的身份,那也不应该明着阻止什么,毕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若话说得不好,最后绝对会落下个两头不是人的下场。然而现在的苏娇,对于苍原,乃至于整个部落来说都很重要,身为三大部落之一的苍原部落的长老,在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一句阻止的话了。
“司扬,我明白你着急的心情。不过,既然我答应了借给蒙阔女性,那是肯定不会反悔的,你就放放心心的等两年吧。”
听话听音,司扬当然听得懂罗长老是在说他不愿意放苏娇离开,却丝毫没动声色。他斜了罗安一眼,在后者察觉之前收回视线,琢磨着是不是罗长老在为他的孙子打算的同时,顺着罗长老的话应了句,“嗯,我倒没有担心的意思,而且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罗长老暗吁了口气,正暗叹还好司扬识大体,不然他还得考虑要不要把只属于苍原部落的传说告诉他的当头,听司扬又说道:“但是,就算不带她走,至少也得让让我见苏娇一面吧。”
这话说得无辜,感觉司扬明显退让了一步,绝对的吃了亏,但事实上他的利益没得到任何的伤害。
见了面,万一两人是王八对了绿豆,苏娇主动的跟了司扬走,那么结果还不是跟司扬一开始打算的一样。
岂不是当了恶人还没讨到个好?
罗长老差点被司扬给气岔气。
罗安很担心爷爷的身体,立即上前给他拍了拍背,说:“爷爷,你还是休息吧,我去和司扬说。”说完冲司扬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有话到外面去慢慢说,别惊扰到了老人家。
司扬和罗安从小就认识,但关系却不如他和晨傲之间那么好。其实原因很简单,晨傲是个凡事不用脑子多想,简单到极点的人,所以和司扬刚好正负相抵,还算合得来。可司扬和罗安有不少相似的地方,特别是脑子转得快想得多这一点,于是,这二位就是正正负负怎么也没法融合。
知道刚刚把罗老长给激着了,司扬就没去计较罗安看似礼貌实则不然的手势。
出去说就出去说,他现在可是蒙阔的长老了,就算罗安再不高兴,也只能说说而已,倒是不用担心一言不合的动手。
对了,上回动手,好像是他险胜,看来罗安平时没少用功。司扬跟在罗安身后,看着这个身高与他差了至少20公分的同龄人,脑子里却是走马灯似的在回忆他俩之间纠缠不清、过节不断的往事。
二人一前一后从石屋出来,屋外的天空阴霾不散,似乎下雨的前兆。
走了十来步,离得石屋有些距离了,罗安这才停下步子,侧过头,斜眼睨着司扬,说:“晨傲说他从蒙阔把苏娇带回来的,但没说是谁把苏娇弄走的,其实那个人是你吧。”这话的构成应该是疑问句,偏偏罗安用着极为肯定的语调说出,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司扬是满肚子坏水,但凡好事不做,各种缺德事干尽一样。
司扬轻蔑地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是我。”他不过是下了个命令罢了,又没亲自动手,所以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再说了,当时抬走苏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
罗安太了解司扬了,就他这种不屑的笑容,其实就说明了他与这事脱不了干系,充其量他不是动手的,而是指使的那个人。
他懒得和他纠结说不清的问题,直接说道:“哼,不论是不是,总之苏娇对……苍原很重要,不能让你带走。”他本来想说苏娇对整个部落很重要,但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苍原”二字,大有免得一不小心就让司扬钻了空子的意思。
并没听出罗安话里有话的司扬,挑了挑左眉,末了邪邪地笑了笑,说:“她对蒙阔也很重要,对我更重要。”
这种好像孝子攀比的话,听得罗安哂笑了下,更是不愿意再和他纠缠,丢了句“你什么都不懂,总之正事办完就滚吧。”转身离去。
若说罗安了解司扬,那么司扬也是了解罗安的。虽说他俩会有打架的时候,但总的说来罗安的脾气比他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