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晨傲不情愿的承认了令苏娇惊诧的事实,本来在腹诽的女子,这个时候倒是敏锐,立即关心道:“你不是自愿的?”话里大有八卦之意。
合着晨傲是被索尔强迫的,难不成是女性资源匮乏,逼着一个人当巫医,就少一个人抢女性?
这岂不是硬逼处男为和尚吗?
苏娇并不知道,在这件事上,被逼的不是晨傲,而是索尔。
说晨傲从森林回来,就拜了索尔为师,听起来也就是一句话的简单,事实上其中还有点曲折。
不论索尔外表怎么年青,毕竟也是八十来岁的老人家了,这个年纪收个徒弟来教教怎么治病,倒是没什么不行的,可要说引导出徒弟的巫力,索尔就喊吃力了,这也是他近十年来都没再收过徒弟的原因。
也就是说,光是教治病,晨傲学会了也不能正经的算巫医,索尔可不想在这个岁数教个半调子徒弟出来,然后被人指了背脊骨,落下个晚节不保的名号。于是在晨傲提出拜师要求的时候,他就果断的拒绝了。
晨傲也狠,都不知道他是学的谁,在被索尔拒绝之后,他就不吃不喝的赖在了索尔的屋里。反正一句话就是,他是下定决心想当巫医,要是索尔不收他为徒,那他就生无可恋,干脆的饿死了之。
最初,索尔当晨傲不过是口头威胁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丢下一句“你爱怎么就怎么”这种不负责的话,每天应该做什么都照旧的没落下,完全把晨傲当成了透明。
在索尔看来,晨傲是一时兴趣,饿上两天就会放弃。结果到第四天的下午。从外面回来的索尔发现体力贼好的晨傲倒下了,而且明显有脱水的症状,这个时候索尔意识到,晨傲在和他玩儿真的。
于是正好应证了一句“事在人为”的话,索尔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晨傲饿死,权衡之下只好收了晨傲为徒。
有了这么曲折的一个过程,晨傲怕索尔中途反悔,干脆就搬到了索尔那里,吃喝拉撒全在一块儿。而承认了教晨傲的索尔,就只提了一个要求。晨傲必须改口叫他“师父”。
学人本事,叫人师父,晨傲倒也不扭捏。然而在对着本事突然就大起来的苏娇,不想矮她一头的男人就犹豫了起来。
所以当苏娇问到晨傲的住处时,他才会迫不得已的透露了他是巫医学徒的事实,哪知就被苏娇给误解。
听苏娇这么一问,晨傲纠结了半晌才说:“我是自愿的。”说完就看苏娇的眸子在闪着光。完全是八卦状态全开的模样,分明是想刨根问底的弄明白他怎么突然有学巫医的打算的。晨傲的额角顿时紧了紧,立即说:“你就别问了,我们去看景蓝吧。”
此话一出,状态正高的苏娇瞬间蔫了下来。
“你把景蓝带回来的吗?”在森林深处,她受白巫力的影响。最终还是想起了有意遗忘的记忆,但出于内疚,她一句关于景蓝的话都没敢问。也就不知道景蓝的尸身怎么处理的。从事发地点过的时候,在不被夏寞察觉的情况下,她有仔细的寻找掩埋或者焚烧的痕迹,却是什么也没找到,那个时候她就在猜测是不是晨傲把景蓝带走的。
听到晨傲的话。苏娇对眼前这个灵气不足憨傻有余,做事常常横冲直撞的男性。更多了几分好感。
好吧,如果他不是原始人,她不是什么灰巫,说不定她和他之间会擦出点火星什么的。想到这里,苏娇的脑子里闪过夏寞那如同精灵王子的身影,她不由疑惑的暗蹙了下眉。
她怎么无端的想到他了……
“苏娇?”看她突然走了神,晨傲轻推了她一把,将她从思绪里推回现实,再说道:“景蓝的死不怪你,要当时他慢一步,我也会冲出去。”他很理解景蓝的举动,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娇被蛇咬。
苏娇的脸红了红,不敢说她走神与内疚无关,而是一不小心想到了夏寞那厮。尴尬地笑了几声,大有掩饰之意地说:“我知道你们都对我挺好,我挺感动的。”说完就觉得这话不妥,苦笑着问:“那景蓝葬在哪里的?”看来是说多错多,还是直奔主题比较好。
晨傲犹豫了下,说:“他……在我石屋的后面。”
嗯?为什么要葬在晨傲的石屋后面?苏娇想暗,是不是晨傲暗恋景蓝啊,人家活着的时候没发现,死了才知道景蓝的可贵,于是就葬在了自己石屋的后面?
不对啊,晨傲不是住在了索尔那里吗?
啧,她确实是不对!
刹不住车的思绪闪过,苏娇都想扇自己一个嘴巴,怕动作太大引了晨傲的注意,只能狠咬了咬下唇,算是惩罚自己,末了心说,她怎么越来越冷血了,居然拿一个因为救她而死的人来开玩笑。
收起不小心跑出来的戏谑,苏娇正色问道:“为什么要葬在你的石屋后面?”
晨傲蹙了下眉,有些不想说,但又不知道拿什么借口来搪塞,纠结了片刻才道明了原因。
原来景蓝是杂血的身份,不会因为他死了就消失,自然就没资格葬进部落的墓葬群里。晨傲当初是出于一份责任,将景蓝的尸身背回了部落,可罗安却没有因为他的这份责任而感动,出于对部落众人的交待,罗安也不得不默许了全部落都拒绝景蓝入墓葬群的要求。
于是,晨傲迫于无奈,只怕将其葬在了自己的石屋后。
听了这个真实得揪心的答案,有一种无可抑制的怒火在苏娇的胸口烧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