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拂面来,水晏师就已经猜到了是谁来。
猛地睁开了眼。
明亮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面出现的男人。
“你。”
可真是无处不在啊。
容鸻慢步走到她的面前,又扬起熟悉的温笑。
“师师在找我?”
“谁找你?”
水晏师挑眉。
容鸻笑:“是我找师师!”
说着,就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水晏师旁边的蒲团上,一副要与她一起修练的作势。
水晏师扭头问:“你干嘛?”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要为你护法一辈子。”
水晏师:“……”
他坐这么近,影响她。
“师师放心,这几日发生的事,并没有殃及你的太子殿下和兄长。他们还在天宗寺内安心的吃斋呢,一日找不到那位盛疆来的七皇子,他们是一天不会离开。”
听他这口气,似乎知道燕京墨所在。
“你知道他在哪?”
容鸻节骨分明的手摆了摆衣袍角,笑而不语。
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什么都清楚!
“那个狼王,师父如何处置?”水晏师叹了口气,天宗寺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可算得上是三国齐聚了,也够天宗寺头疼的。
隐约的觉得,近日发生的事,与自己有些关系。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特别是这次师父特地教导她佛法,更让二师兄将能教的东西都教给了她。
有种交待遗言的错觉。
“这是你们天宗寺的事,我一个外人何以得知这些?”容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水晏师瞥了他一眼,“你一直不肯说明自己的来历,到底是何居心。”
“……”
容鸻看着水晏师,从喉咙里发出轻笑。
颤得人心都酥了。
“我是何居心,师师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容鸻侧身倾来,笑道:“我说我是神,追着师师的步伐而来,你可信?”
水晏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施主,请正经些。”
“师师。”
容鸻深邃如渊的眼盯着她,温厚带着热度的手突然放在她的手上。
水晏师像是被烫着了般,往后一缩。
容鸻顺势拿住,紧握着。
“你又想做什么。”
“师师怎么就不信我呢?”轻轻的呢喃,参杂着一丝无奈,手一用力,将水晏师拉到了怀里。
用他的温暖包裹着她。
水晏师身体一僵,此举瞬间就乱了她的心絮。
温柔又会撩的男人,最可恨了!
“师师没拒绝我,是不是表明,我就能……”
“施主,你想多了,”水晏师脸都冷了下来,拿佛串的手拂开了他的紧箍。
吃过亏的容鸻马上松开。
容鸻顺着这个动作,起身,往上梁一闪,人就消失不见了。
藏经阁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二师兄玄机适时的出现。
玄机那浓如墨的眼眯了眯,四下淡淡一扫。
水晏师无比自然的理了理身上僧袍,“二师兄。”
“师父让我过来瞧瞧。”
至于瞧什么就不知道了。
水晏师道:“二师兄放心,你教的那些功法,玄衣一定会熟练运用。玄衣知晓二师兄武功盖世,只是我这身体承受的东西有限,过犹不及。”
玄机那双好看又锐利的凤眸又扫了四周一眼,听到她的话,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水晏师看着退出去的玄机,再拿眼瞄梁上君子。
心中疑惑更甚。
梁上的人等了会儿才回到地面,“你这二师兄很敏感,似乎知晓我的存在。”
“你能瞒得过二师兄,却瞒不过师父的法眼。”
“不道和尚是世间少有的得道高僧,我进这儿来,就没有瞒着他老人家的意思。”容鸻倒是坦诚。
水晏师不再开口,安静坐在蒲团上继续修练藏经阁内的功法。
看着水晏师接连吸收这么多武功心法,容鸻好几次想劝,让她别太贪心,小心过满则亏。
但见水晏师吸收的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就是让他来,也未必能做到她这一步。
这丫头……实在让他感到意外。
以前在那些人面前,自己这天赋已是异于常人,没想到这儿还隐藏着个更变态的。
以前?
容鸻被这个词给震了一下。
眉头蹙了蹙,转身朝着藏经阁更高一层走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日里,水晏师都躲在藏经阁里看功法,熟记下来。
也没有说让她一定要熟练的运用,记了下来,等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消化。
抱着这个想法,水晏师短短数天内,就翻完了自己最感兴趣的武功秘笈。
有容鸻从旁辅佐,再加上玄机偶尔会过来看看,以及她自己的领悟,水晏师这些天来,收获颇丰!
“师父让你今日出藏经阁。”
指点完水晏师的玄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师父没事吧?”水晏师突然来了一句。
玄机拿眼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出藏经阁。
水晏师拍拍屁股,跟着去。
不道和尚还是那样,神神叨叨的,像足了神棍。
“师父。”
“阿弥陀佛。”
不道道了一句佛语,示意水晏师坐下。
大殿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了。
“师父有话和弟子说?”
“你虽是女子,却也是天宗寺弟子。”
“是。”
“天下佛教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