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他要来意大利,也许你可以见见他,你的爹地。”她看着琉越越来越像那个人的脸,笑mī_mī地提醒。
琉越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漏掉一拍,孝子有些赌气地问:“他来干什么?”
“处理公司的事务,罗马这边有一家分公司出了问题,他来解决危机。”
琉越嘟着小嘴,各种鬼胎开始运转,他要来罗马了,他要不要去见见呢?
哼!琉越小嘴一撅,见什么见,整一个负心汉。
负心汉什么滴,最讨厌了!
而令一边,被琉越丢下的炸弹轰得目瞪口呆的两人终于有了一点意识,青轮僵硬地转过转过头看向顾肖,不确定地问:“他说什么?”
“他说他是你儿子,你没有看错!”顾肖难得一本正经地提醒他,“如果他真是你儿子,”顾肖顿了顿,转而哇哇大叫“阿轮你也太qín_shòu了吧,七年前湮陌西才多大?只有十七岁……”
“不过他说的话没什么可信度,湮陌西伤那么重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出生?”顾肖安慰地拍拍某人僵硬的肩,话锋陡转“但是医学博大精深,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人,怎么什么都被他说遍了?!
说了等于没说。
儿子,儿子。
青轮清楚地记得湮陌西说过他们的孩子已经没了,是个女儿,湮陌西提起孩子的时候很伤心,那种悲痛欲绝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青轮冷笑,湮陌西演戏的功夫已是一流,就算是装的,他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湮陌西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晨曦微露,天空还是灰蒙蒙的黑白色,她朦胧地睁开双眼便看见青轮沉静地站在窗边,晨风将他乌黑的发吹得轻扬,他挺拔笔直的背影在暗光下显得格外孤清,如隐没在黑暗中的孤影,轻轻一碰,便会随风而逝。
湮陌西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她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她站在窗口,阳光在他身上打下一层薄薄的光晕,生出一种近乎梦幻般的美,他站在阳光下问她,“你喜欢我吗?”一转眼七年光阴已过,一切都变了,早已物是人非。
原来,真的过去那么多年了。
“青轮,”湮陌西轻声唤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怎么在这?”
他转身走过去,眼角有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在她旁边坐下来,温柔地说:“你受伤了,我担心你就一直守着,你忘了?是我想抱你进手术室的。”
“真的是因为担心我?”湮陌西柔声问,语气暗含猜疑,“青轮,何必呢?你若真的担心我何不帮我报仇?他可是下了重金呢,足足买了十二个杀手来要我的命。”
“你一定知道是谁要杀我对不对?”湮陌西骤然嫣然一笑,长发随意地散开在脸颊两侧,说不出的慵懒妩媚,她轻执起青轮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吻了一吻。
这个吻是冰的。
青轮就那么高深莫测地笑了,甚至笑出了声音,他越笑越大声,似乎突然之间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那爽爽朗朗的笑声传进湮陌西耳里却是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