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轮想,和她到法国来果然是对的,这里有她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她不会觉得陌生和孤独,也不至于总是想起她母亲的事,伤心难受。
第二天,湮陌西去了墓地,她买了一束湮凯明最喜欢的薰衣草,这是一种馥郁的紫蓝色的楔,它就像它的所在地一样具有浪漫的情怀,这种生于法国普鲁旺的花,有一个美丽的爱情传说,一个很悲凉的爱情故事。
这种花的一出现就代表了爱与承诺,一如它的花语一样,等待爱情。
湮陌西不喜欢这种花,因为它的花语是悲凉的,她不喜欢太过悲伤的东西,等待,等待……
之所以等待,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还是生命中的那个人,还没出现?
她将花摆放在湮凯明的墓地前,她想起夏澜,想起那个温柔地对待夏澜的男人,想起他们拥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头隐隐作痛。
“爹地,我看见妈咪了,她和照片上一样,很尊贵,很漂亮,不,她比照片上的样子还好看,我一看见她就知道那是我妈咪,因为她的样子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梦里的她会给我疼爱,会给我呵护,我想,母亲就是那个样子的。”
湮陌西在墓碑旁坐下来,这是她经常做的事情,她一有烦恼就会跑到这来,一般都会呆上一两个小时。
“可我宁愿没遇见她,”湮陌西恼恨地说,“爹地,我不明白当初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可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在我身边,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已经过了需要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她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陌生人,我只是觉得不值得,爹地,你当年因为她连活下去的**都没了,她却过得逍遥快活,你会不会不甘心?”
“会不会觉得上天不公?”湮陌西悲凉地摸着墓碑,仿佛摸着摸着的是他父亲温暖的大手,“爹地,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地扔下我呢,连遗嘱都写好了,你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解脱吗?”
湮陌西陷入过去的回忆之中,湮凯明浑身是血的画面又涌进她的脑海,她难受地蜷缩成一团。
不能再想了,她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了,她的目光越过一排一排的墓碑,远远地看见青轮安静地站在路上,他也看着她,他在等她。
湮陌西心中的疼痛减缓,竟然温暖起来。
“爹地,你看见了吗?远处那个男孩子,他是你的好朋友青离的儿子,爹地,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他很优秀,对我很好,我有点害怕,爱情让我莫名地恐惧,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越来越喜欢他。”湮陌西低低地叹息一声,“哎,我们认识还不到两个月呢,我怎么就喜欢他了呢?”
“我觉得他有时候就是十足的无赖,他吓得我掉进水里,居然还敢强行亲我,他装可怜让我给他揉肚子,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但他会护着我,不让我受伤,不让我受欺负,我想,有这么一个人那么尽心地护着你,即使没有爱情也是幸福的,爹地,你说是不是?”